他身邊聚攏的人越來越多,像是激起了連鎖反應,所有人幾乎都起身走來了這裡,邊緣一下子空蕩了起來。
得意地瞥了廣場中心,那消瘦男子一眼,段德學著那男子,不屑一笑。挑釁神情令後者咬牙切齒,卻又不好發作。只能狠狠盯著他,眼中閃著一抹冷冽。
“不服?過來,一隻手滅你。”段德不懼,繼續挑釁。
那消瘦男子看他不爽,他看那男子也是一樣。
他從來就不是一個受氣與安分的主,用萬青的話來說就是一個十足的惹事精。適逢苦海一天天開闢壯大,體內強大的力量洶湧澎湃,這給了他一種以前從來沒體驗過的強大自信。
狂猛的力量在經脈中奔湧,他感覺自己現在的體魄可比蛟象,仗著這些,他才敢在今日做出這種挑釁的舉動。
“你是在找死嗎?”看見他的舉動,那男子霍然起身,他感覺自己快要忍不住了。
“神氣尼瑪呢。我說了,不服就過來,看道爺怎麼一隻手虐你,最瞧不起你們這種人了。”
此言一出,四方皆驚。
別說這邊新人弟子傻眼了,就連廣場中心,那些外門弟子都是一愣,面面相覷,心裡暗道這個新人弟子今天莫非吃錯藥了?
只有那康姓男子,盯著段德與萬青的苦海,眼中閃過一抹毫光,蹙著眉頭不知在想些什麼。
這邊,一個弟子趕忙起身,來到段德身前,拉了拉他的衣袖,湊在他耳邊輕聲道:“段兄請慎重,你還不認得他吧?他是外門弟子,名叫王生,已開闢出了三分之二的苦海,一身精氣渾厚無比,段兄萬不可繼續挑釁了。”
這是一名長髮披肩的少年,名叫劉承,今年十九歲,每次見到萬青兩人都客客氣氣,這些天也經常在一起修行,兩人對他有著不錯的印象。
“只開闢出了三分之二的苦海,就如此目中無人,囂張跋扈,劉兄你讓開,這不關你的事。”段德拍了拍道袍,臉上肥肉抖動,看著場中冷笑道。
聽到段德的話,劉承只能苦笑,幾天下來他也漸漸知道了這個胖子的脾性,天不怕地不怕,吃軟不吃硬。你若是好言與他說話,他也好言對你。你若是冷言相逼,那麼不好意思,這胖子也不是一個善茬。
萬青將劉承拉下,坐在自己身邊,笑著道:“放心吧,他既然敢做出挑釁,就肯定有著自己的打算。這死胖子精的跟鬼一樣,沒有他佔不到的便宜。”
劉承點頭,只能依言坐下。
那邊,那消瘦男子王生早已從愣神狀態醒轉,手指段德,身子顫抖,被他混賬的語氣氣的說不出話。
“康兄,你看...”他轉身,看向在地上盤坐的康姓男子,似以他馬首是瞻。
康性男子看著他,想了想,緩緩道:“以挑戰之名出手吧,不然長老那裡不好解釋。”
這裡有規矩,新人弟子不可輕易踏過分割線,而外門弟子也不可無故對新人弟子出手。但是,新人弟子可以挑戰外門弟子,而外門弟子也同樣可以接受新人弟子的挑戰,這樣的話哪怕是雙方任何一方受傷,長老都不會去管,也不會責怪。
王生點頭,霍然轉身走向段德,嘴角泛著陰冷的笑,在心裡盤算著要怎麼出手,才能狠狠地教訓一下那個不知天高地厚,令他極度不爽的新人師弟。
看見他走來,這邊圍觀的新人弟子紛紛起身,為兩人留下了充足的空間。
“不得不承認你很有魄力,沒來幾天就敢挑釁外門弟子的權威,不過,你這次很不幸,因為你惹到的是我。”他走到段德跟前,抿著嘴冷笑道。
“都這個時候了還裝大瓣蒜呢?仗著外門師兄的身份耀武揚威,連苦海都沒開闢得意什麼?有能耐去對內門師兄施展你的威風去,裝模作樣的東西,也不嫌丟人。”
段德不管修為如何,嘴巴是又毒又碎,別說旁人,萬青有時候都說不過他,真理歪理總能給你整出一堆。
“你找死。”王生面色一變,再也忍不了了,不再與他多說,用力一踏地面便向段德衝去,同時口中喝道:“先去床上躺幾個月吧,作為你挑釁的代價。”
看見他衝來,段德雖然嘴中不屑,但還是面色凝重,嚴陣以待。
王生已開闢出了三分之二的苦海,一身力量格外強大,隨著他的衝出,苦海頓時發光,那是內蘊的神力精華在湧動,包裹著他的身影,向著段德踹來。
段德靜立原地,苦海雖然只開闢出了鴿卵大小,遠不如那王生的三分之二,但卻宛如一片小湖泊般,滾滾神力精華咆哮翻滾,順著他的經脈來到手臂,只見他捏掌成拳,對著王生踹來的腳掌轟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