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涉及到體制內的事情，哪怕是早晨打掃辦公室的衛生先從哪張位置開始都是門學問，何況是一位副廳級別官員的女兒未婚先孕；在坐幾人各自想著心思，房間裡的氣氛竟是有些凝重，唐明元過來敬酒時才稍好了些。

敬了一圈下來，把他坐在椅上笑著對張小凡說道：“張總，你這作品展放我這再延一個月怎麼樣？效果實在太好了。”

“行！”張小凡點了點頭，本來就是互惠互利的事情；他今天不單單是為了陳南的飯局，還有其他事要與唐明元商量。

“唐總，雅集山莊有沒有適合開拍賣會的場地的？”

“有呀！太有了！我去年建了一片會議中心，當初的設想是接待各類商務會議和單位年度總結表彰會之類；但張總你也知道，南通剛剛步入發展快車道，相關的需求還不是那麼多，一年倒有差不多四分之三的時間空在那。”

聽著唐明元爽快的話語，這算是自曝家醜？不按套路出牌嘛！難道又要免費給自己使用？張小凡是想花點錢租用來著.....

“唐總的意思是？”張小凡倒是被唐明元的熱情唬到了，

“要用盡管拿去用，提前把時間告訴我就行，我好提前安排準備！”唐明元回道，開什麼玩笑！一次“作品回顧展”讓唐明元賺的盆滿缽滿，市場上這麼多老闆口口相傳來看個究竟，正好七天假期，吃喝玩樂住一條龍，比在南通家紡市場打十塊廣告牌都有用；

第一次接觸對張小凡的人設沒有概念，但一個國慶節下來，張小凡到底在市場上是什麼存在他至少心裡有譜了：張小凡絕不會無的放矢！正好給自己的會議中心也做個宣傳。

額，直率的話語反而讓張小凡無所適從，怎麼有點尷尬的感覺......

陳南不瞭解張小凡的動機，只是玩味的看著兩人的莫名其妙的交易；潘明一卻是知道張小凡在上海發酒瘋的事.....

“你這又是什麼神操作，設計稿還能搞拍賣會的，小心他們被你逼的狗急跳牆哈！”潘明一別有深意的說道，

“沒有，潘總你想多了，沒想搞來搞去；很簡單的想法，我就是想回個本！”接著便把自己花八萬多買了幅畫的事講給眾人聽，也算一件雅事，張小凡說的輕鬆，大家一笑置之，心底卻各生波瀾：

張小凡這不著邊際玩法再來個幾次，設計公司的高階形象定位就算正式確立下來了，到時免不了火星撞地球。這是潘明一，

畫作改印花稿，有意思！張小凡葫蘆裡賣的什麼藥，我要不要捧個場？這是陳南，

張小凡既然敢把印花稿當藝術品拍賣？這份膽識膽氣......看來又是一波高階人群消費，我免費提供場地是不是小氣了點。這是唐明元，

“張總，上次與貴公司裝潢設計部安怡安經理聊得很愉快，這樣吧！你們設計公司能不能出份圖紙給我，我們山莊研究下，假如造價合適的話，雅集山莊的高爾夫酒店整體裝修工程我打算與貴公司正式合作一回！”

意料之外的特大訊息！張小凡聳然動容，不是驚喜而是驚嚇！因為他根本不敢接手！燙手山芋，一旦接了純屬自找麻煩，沒事找事。

“這麼大的工程我怕我們公司難以勝任啊！唐總，你的好意我心領了，謝謝您高看我張小凡一眼，但我的裝潢設計團隊目前綜合實力達不到要求！”張小凡實話實說，確實早了點！

安怡後來和他提過這事，但張小凡沒往心裡去，一是團隊磨合需要過程，二是而且沒有綜合性裝修工程的經驗，家紡展廳專修和酒店裝修能是一回事？他短時間內只想圍著家紡行業發展，所以他這次來壓根就沒有打高爾夫酒店裝修工程的主意。

唐明元眼中卻滿是欣賞，心中對張小凡的評價更是高了一籌，現在像張小凡這種明白自己想要什麼、想做什麼、怎麼做的年輕人不多了。

“是擔心施工上面出問題？”唐明元心中趟亮，略一思索既明白了張小凡顧慮什麼，

“確實有點，小工程我們還可以控制，大工程沒實踐過，出問題在所難免！到時我臉上無光，也會影響我與唐總良好的合作關係；既然不能保證，那還不如不要自尋煩惱。”張小凡也不拐彎抹角，和大老闆商談事情，直來直去是最好的方法。

“可你總要邁過這一道坎！凡事都有第一次！”一旁的南哥說話了，“不試試怎麼知道自己行不行？依我看，你的團隊未免沒有這個實力，只是缺少一個機會而已。”

“南哥，我自己的實力我不清楚呀！花型設計沒的說，南通家紡市場我算一號人物；可裝潢專修.....別看我在上海拿了個獎，但裡面有多少水分我心裡明白的很。”張小凡解釋道，

別家是爭先恐後要搶工程做，可張小凡是找著理由把業務往外推，看著不情不願的張小凡，唐明元哭笑不得；有心結交，可自己不小心送了個馬腳出去。

“張總，我和安經理聊過，你們公司的設計理念沒有問題！這樣行不行，你們幫我出份施工圖和效果圖，假如合適，我出設計費！工程我另找人做，但你們的人要在現場指導！”

張小凡心裡盤算了下，好像可行.....騎虎難下啊！唐明元一而再再而三的請求再不給面子怎麼也說不過去！點點頭算是勉強同意了，他還是不習慣拒絕別人的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