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關了燈,整個屋子裡漆黑一片,只有細弱遊絲的抽泣。
“怎麼辦?我好像有點後悔了。”虞向宛牽著秦昱琛的手,她多希望現在這隻手的主人能放過來扣緊她的手掌。
回應她的是突然開啟的燈。
哪怕是昏黃的燈光,在適應了黑暗之人的眼中,也無比刺眼。
虞向宛雙眼微紅,面露慍色的回過頭。
面前的小護士比她還生氣,“你是誰?你怎麼會在秦先生房間裡?”
虞向宛沒有回答,反問道:“除了我之外還有別的人來過嗎?”
小護士先看了一眼秦昱琛,確定了秦昱琛無事後才戒備的問:“你先回答我的問題,你到底是誰?”
虞向宛樂了,指了指自己,“你不認識我?”
“我為什麼要認識你?”小護士的態度很拽,“你是秦先生什麼人?”
虞向宛沒來由的想到,那個當街扒在秦昱琛身上裝樹袋熊的李玲鐺,屬於女人的第六感雷達‘嗶嗶嗶’的響。
這個小護士有貓膩。
住在總統套間的人,非富即貴,能來登記探望的人註定在前臺就經過核驗,這個小護士對她一個透過核驗的來訪者這麼戒備,只有一種可能。
她對這間房的病人有幾分不該有的想法。
虞向宛出於本能的排斥覬覦秦昱琛的女人,輕擦眼淚,神情嚴肅,“我是他夫人。”
夫人?秦先生的婦人?秦先生結婚了?
小護士只覺得天都塌了,釣金龜婿的腦內小劇場碎成了渣渣。
似乎是不敢相信這個殘忍的現實,小護士哼了一聲,“有你這麼做人夫人的嗎?這麼長時間也不來看看自己昏迷的老公。”
誰知道是不是為了錢爬床的撈女?
秦先生攤上這麼一個婦人真是倒了血黴。
虞向宛上下掃了她一眼,語氣冰冷:“他倒下了,家裡的事就得我來處理,我自然沒有那麼多閒時間守著他,有什麼問題嗎?”
“我……”小護士一時語塞。
她也確實找不到反駁的點。
一個處理公司事務的富家太太有些超乎她的想象,在她看來,女人結婚後基本就不會再待在職場,而是該在家中相夫教子。
老公倒下了,自己成為頂樑柱,這種做法在小護士看來有些大逆不道。
她還想為自己傾心的男病人說上兩句時,虞向宛不留情面的打斷她的話。
“作為護士,你照顧好病人,盡好自己應盡的職責就夠了,不需要關心一些別的問題,不然我只會覺得你心懷不軌。”
虞向宛的話說的很直接,就差懟臉說小護士覬覦有婦之夫。
小護士被當面戳穿小心思,惱羞成怒,也不管是不是深夜,是不是在應該隨時保持安靜,以便病人靜養的醫院裡,幾乎是尖叫一般辯駁。
“我心懷不軌?你……”她憤怒的指向自己,手指都在顫抖“我心懷不軌?”
“我心懷不軌什麼了?你以為你的男人是什麼香餑餑?”小護士急於證明自己並不是有當小三的企圖,激動的喊道“他一個昏迷不醒,半死不活的殘廢,我圖他什麼呀?我圖他深度昏迷,還是圖他孤家寡人?”
‘啪’的一聲。
清脆的響聲劃破室內的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