運營了十二個營銷號的記者是個一向會見風使舵的，如果沒有這一項天賦技能，也無法坐到今天這個狀態，能一邊當娛樂記者，吃老闆的五險一金補貼，一邊運營整整十二個營銷號的，各個都是狠人。

見秦昱琛已經給出了潛臺詞，他自然順杆子往下爬，老老實實的裝孫子像秦昱琛道歉，免得再引起秦昱琛的不滿。

“不敢不敢，秦總，您這說的是哪裡的話呢？”十二個營銷號的記者彎著腰，臉上還賠著笑，態度放的極為卑微，甚至對年紀比自己小上不少的秦昱琛用了敬語。

秦昱琛對這個人的表現很滿意。

果然，這些媒體中也不都是蠢材，這不就有了個聰明人，聽得懂人話？

秦昱琛滿意的點頭，在十二個營銷號的記者肩膀上輕輕一拍，“我這個人很好說話，你按照我的話來說，我就對你沒有什麼惡感，自然也樂得捧一捧你們的場，說不定，以後還有機會讓你們採訪。”

聽到這句話，十二個營銷號的記者長舒了一口氣，臉上滿是劫後餘生的慶幸，好在此刻他彎了腰，彎腰還是標準的九十度，臉對著地上，沒人能看清他的表情。

“死道友不死貧道啊。”十二個營銷號的記者有些飄飄然的得意洋洋。心中對另外的一圈記者們說道“秦總給了臺階，就看你們聽不聽得懂吧，反正我已經逃過一劫了，你們要是沒能逃過一劫，那是你們自己的問題，和我無關喲。”

“接下來秦總一定會說難聽的話，這也是一個臺階，只是沒有現在體面，你們最好也抓住機會了，丟臉總比丟工作好。”

秦昱琛也如他所想的那樣，話鋒一轉，好話說完了，開始說狠話了，“按照我的想法來，自然有你們的好處，可你們要是不按照我的想法來，甚至和我對著幹，那你們就是我的敵人了。”

“我對敵人，可從來沒有手軟過。”

說這句話的時候，秦昱琛臉上甚至還有微笑，話說的溫溫柔柔，甚至看起來沒什麼分量。

可越是這樣，才越能看出恐怖所在。

笑面虎可比猛獸狠多了，猛獸的威脅可以防備，笑面虎的危險，普通人怎麼攔得住？

稍微有點眼色的記者這會兒已經老老實實的彎了腰，嘴裡諂媚的說，“我們一定做秦總的朋友，我們絕對不會自不量力，想不開，做您的敵人。”

周圍的記者烏泱泱的彎下腰，甚至還有一個已經嚇得跌坐在地上，站不起來。

大家都彎了腰，現場站著的四個人就顯得格外鶴立雞群。

秦昱琛、林謙，還有虞向宛還好，他們三人本就是一個團體，虞向宛更是從頭到尾，除了一開始和王春華之間的唇槍舌劍之外，在秦昱琛來了之後，一直都是一言不發。

林謙也是安安靜靜的，做好助手這個身份該盡到的本分。

唯有一個王春華，身份尷尬，地位尷尬，站著的地方更為尷尬。

王春華好死不死的，站在這群記者正中央。

原本，她是想借著這群記者的勢，咄咄逼人的讓虞向宛向她低頭，可現在好了，偷雞不成蝕把米，她身邊的記者們都臣服，她就顯得像個特殊的個體。

在高度統一的叢集中，異類都會被排斥。

如果有人此時此刻在從中推波助瀾，甚至都不用推波助瀾的那個人動手，異類就會被自己的同胞們處理掉。

好比現在。

秦昱琛悠然自得的坐在林謙在沙發上整理好的一塊空地上，另一隻手單手攔住虞向宛的腰，親暱的和她貼貼。

“你們之間，好像有人想當我的敵人啊。”

話音一落，記者們的眼神刷的都落在了王春華身上。

王春華如芒在背、如鯁在喉，吃著悶虧還表述不出來，心中要多憋屈有多憋屈。

記者們卻不依不饒的對王春華說教起來。

“王春華，你惹事幹嘛，你要死自己死，別帶上咱們。”

“就是說啊，咱們也是混口飯吃，憑什麼要被你這個東西拖累，我們也太慘了點吧。”

“你見好就收吧，向秦總認個錯別拖累我們。”

“就是，認個錯怎麼了，本來就是你做的不對啊，你把我們叫過來堵人家公司門口，這事噁心死了，我們還不願意做呢。”

“可不是，要不是你說有大料，我們能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