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提高了聲音：“當初就不該同意你嫁出去，都說女生外嚮，你才嫁到秦家幾天，全不管自己家裡了。”

虞向宛優雅的擦去頭上的唾沫星子，雖是坐著，可抬起頭看向孫秀麗時，眼眸中的精光震得孫秀麗忍不住一抖。

女兒的眼眉像極了那個人，那人對外狠戾，可對家人極好，以至於無數個夜晚她都能看到那人七竅流血的抓住她的肩膀問，問她為什麼要背叛丈夫，背叛親人。

女兒的存在就像是刻意提醒她，你今天的一切都是用那些下作的籌謀換來的。

孫秀麗捂著胸口，閉上眼睛把湧上心尖的良知又吞下去。

走上這條路就沒有回頭的可能了。

她像是失望透頂，指責道：“才嫁了人你就不管你弟弟了，你還有沒有良心？”

虞向宛依舊問問的坐在沙發上，明明是仰視，卻又睥睨眾生。

“媽，你今天跑這麼遠來秦家，又不管不顧的闖進來，就是來找我吵架的？”

她眉眼彎彎，說話和逝去的生父一樣帶著南方口音，綿軟的要把人的骨頭都浸酥了。

可酥到極致，等到的就是雷霆萬鈞又無法避開的手段。

“我的脾氣你比我更清楚，不是嗎？”她放下手裡的茶杯，神色一凜“惹火了我，我索性直接去股東大會鬧一場，到時候可就不好收拾咯。”

“我向來驕矜是個大小姐脾氣，伯父叔叔們可不會怪我，至於您，身為母親沒能教導好我，可是要被股東們戳脊梁骨的哦。”

最後的一個哦字在嘴裡打了個轉，扎的孫秀麗差點吐血。

她這是生了個什麼東西，怎麼跟她一點都不親？

“你，你敢。”

虞向宛撥開她指著自己鼻尖的手指，笑著道：“您看我敢不敢？”

孫秀麗惱羞成怒，高高揚起巴掌，卻久久不敢打下去。

“打啊，怎麼不打了？”虞向宛毫不躲閃，甚至都沒有伸手去攔。

“你混了頭了，如今諾德是生死存亡的關頭，你拋下你弟弟就嫁人，又不管你姑父做的艱難，你……你……”

“媽，您是氣我拋下弟弟不管，還是氣姑父做的艱難？”

“我知道這麼多年您守寡守得孤獨寂寞冷，姑父也是個多年的獨身鰥夫，你倆……不過傳出去可不好聽。”

孫秀麗忍無可忍，一巴掌直接朝虞向宛臉上打去。

只不過巴掌在半空就被攔住了。

秦兮瞳像是一頭暴怒的母獅子，死死的盯著孫秀麗。

“誰他媽準你動我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