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我們起誓!”秦山和林秋娘對視一眼,沒有絲毫遲疑的應下來。
這輩子他們夫妻只有笑笑一個孩子,笑笑就是他們的命根子。別說一個誓言,只要是為笑笑好的,就算拿掉半條性命,他們也不會有任何怨言。
“老頭子,都聽你的!”苗老太也沒有二話,要是立下重誓能讓小孫女好起來,立十個百個都沒有問題。
“爹,這、這會不會太嚴重了?”趙草兒神色糾結,她對小侄女的福運抱著點小心思,要是哪天“不小心”唆使了小侄女,應誓了咋辦?
“行了,爹讓咱幹啥咱就幹啥,就你廢話多!”秦川生怕爹和大哥惱了,借揍他來教訓媳婦兒,趕緊扯了扯她的袖子。
“那、那就起吧!”趙草兒清楚這個誓不想起也得起,被屋子裡的人逼著起。她也沒有特別不願意,乾脆就應下了。
秦老爺子的目光在他們的臉上一一掃過,什麼也沒有說開啟房門就往外走。五個人急忙跟上,隨秦老爺子一起跪在院子裡。
“我秦五(苗禾),今日立下誓言,從今往後不再唆使孫女秦笑笑做任何事,若有違誓,生不為秦家人,死不入秦家祖墳!”
“我秦山(林秋娘),今日立下誓言,從今往後不再唆使女兒秦笑笑做任何事,若有違誓,生不為秦家人,死不入秦家祖墳!”
“我秦川(趙草兒),今日立下誓言,從今往後不再唆使侄女秦笑笑做任何事,若有違誓,生不為秦家人,死不入秦家祖墳!”
“……”
為了不再讓秦笑笑承受逆天改命的惡果,一家兩代六個人,虔誠的立下一個共同的誓言!
回到房裡,秦山和林秋娘看著熟睡的閨女,心裡久久不能平靜。過了好一會兒,林秋娘聲音喑啞的說道:“山哥,笑笑她……會是爹說的原因嗎?”
秦山輕輕地碰了碰閨女紅撲撲的小臉兒,粗狂的面容難掩眼底的慈愛:“爹說是,那就是。只要為笑笑好,是真是假不重要。”
林秋娘一怔,眼眶就溼潤了:“爹對笑笑是真好,有他老人家護著笑笑,笑笑定能平安長大。”
秦山嘆了口氣:“就是對笑笑太好了,才把笑笑變啞的事怪到自己頭上。要是笑笑好不了,這事兒怕是要成為爹一輩子的心病了。”
林秋孃親了親閨女的小手,喃喃道:“會好的,會好的。”
老天爺,就讓我這個當孃的替她承受逆天改命的惡果吧,只要讓我的笑笑好起來!
睡夢中的秦笑笑毫無所覺,此時她又夢見自己變成了一條巴掌大的小金鯉,正在跟一隻通體漆黑,意圖吃掉自己的壞烏鴉打架。
壞烏鴉嘎嘎怪叫撲過來意圖啄她的眼睛,突然她身形暴漲,用碩大的尾巴狠狠一拍,就將壞烏鴉拍進水裡,討厭的嘎嘎聲戛然而止!
另一間房裡,秦川趙草兒兩口子也沒有睡著,一直在琢磨著秦老爺子的話和剛立下的重誓。
越是琢磨趙草兒的心情就越煩躁,手腳並用的折磨著秦川:“爹是啥意思啊,是不是不相信咱倆故意搞出這個誓言?”
秦川無語:“大哥大嫂還有娘也起誓了,你咋就覺著是爹防著咱倆呢?”
“咱們倆跟笑笑啥關係,能跟大哥大嫂和娘比嗎?”趙草兒捶了秦川一拳頭,振振有詞的說道:“大哥大嫂是笑笑的爹孃,爹肯定不會防著他們;娘跟爹向來一個鼻孔出氣,當然是爹說啥就聽啥,只有咱倆是‘外人’。”
秦川卻是用腳將趙草兒推開了,皺眉說道:“啥叫娘跟爹一個鼻孔出氣?這是你一個兒媳婦能說的話?傳到爹和大哥的耳朵裡,老子又得捱揍。”
趙草兒猛打了下嘴巴,為自己辯解道:“我就是嘴快說錯了,沒有抱怨爹孃的意思,你可別胡亂冤枉人。”
秦川清楚她的德性,見她知道錯了就沒有揪著不放,說起了讓她著惱的事:“咱倆一個被窩裡睡覺,我就不信你沒對笑笑就動過心思。你自己也說了,咱們跟笑笑隔了一層,爹不放心不是很正常?”
趙草兒一聽,又捶了他一拳:“正常個屁啊,我是對笑笑動過心思,可是這些年我啥也沒做啊!爹這樣防賊似的,誰心裡舒坦啊!”
秦川搖了搖頭,神情變得黯然:“爹不是防著咱們,是‘挑唆’笑笑的後果太嚴重了,他老人家不得不這麼做。說實話,笑笑不是我閨女,我比疼閨女還要疼她幾分,看她一夜之間變成啞巴,我心裡也堵的慌。起個誓沒啥大不了,只要不‘挑唆’笑笑幹啥,報應到不了咱們頭上。”
原本還想抱怨兩句的趙草兒一聽這話,心裡也跟著難受起來:“救人性命明明是積德的大好事,咋到了笑笑頭上就成了大錯呢?笑笑多好的孩子啊,哪個能忍心看她變成啞巴!”
秦川知道她確實心疼侄女,就順勢勸道:“老天爺的心思誰敢琢磨,反正事情到了這個份上,咱們就打消那些小心思。只要笑笑的福運還在,咱家的日子就會越過越好。她跟大寶幾個的感情好,今後有啥事不會不管他們,咱們也沒必要為了大寶幾個再算計啥。”
道理趙草兒都懂,就是心裡不太痛快。被秦川這麼一說,那點不痛快漸漸散去了,正要點頭應下來,猛地想到了另一件事,瞪著秦川惡狠狠的說道:“笑笑的福運就算能跟咱家帶來一座金山,過幾日大哥去城裡找活兒你也得老老實實的跟去,別想著窩在家裡躲懶!”
秦川差點就忘了這茬,被趙草兒一提醒整個人都不好了:這個好吃懶做的惡婆娘,就知道逼著老子做工掙錢,回頭老子掙到錢,別想老子全部交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