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能想到還沒有見到秦大人,自家小侄女就與秦大人的子孫起了爭執,如今倒是不好再上門了。
秦河不提,秦山和林秋娘自然不知道自家閨女和秦致宸的爭執,壞了弟弟(小叔子)的正事,不然心裡不知道要愧疚成什麼樣,怕是能做出替秦笑笑上秦府賠禮的事來。
已經擠到人堆裡,興致勃勃的看雜耍的秦笑笑,同樣不知道自己壞事了。她看了一會兒,就有人端著盤子四處求賞,見有人往盤子裡丟銅錢,她也從兜裡掏出兩個放了進去。
這種雜耍景珩看過數回,對此並沒有什麼興趣。見小丫頭看的興致勃勃捨不得走,也只能陪著她一起看,還要時時護著防止周圍的人擠到她。
這樣一來,他就少不得被人擠,有剪刀石頭布在也不頂用,一張臉始終臭臭的高興不起來。
秦府大門口,幾個家僕好不容易把鬧脾氣的秦致宸哄回府,一路上少不得被秦致宸叫罵:“狗奴才,竟敢不聽小爺的話,小爺一定告訴祖母,讓祖母把你們全部賣掉!”
這時,一頂四人轎子停了下來,從上面下來一個身長八尺,風姿特秀的男子,他正是景珩口中的刑部左郎中、秦家的一家之主秦淮。
秦淮意外的年輕,不到而立之年並未蓄鬚,跟秦山等人腦補出的年邁蒼老的形象截然相反。
最引人注意的不是他的年紀,而是難得一見的好樣貌。只見他鬢若刀裁,眉如墨畫;龍章鳳姿,天質自然,用世間最華美的辭藻來堆砌也不為過。
當年殿試,秦淮有奪冠之才,當今在看到他的樣貌時,硬生生的把他跟原來的探花互調,欽點他為探花郎,成就了一段佳話。
“爹、爹,您回來了!”正怒罵家僕的秦致宸在見到秦淮的那一刻,如同貓見了老鼠立馬躲到家僕身後,哪裡還有之前囂張驕橫自稱“小爺”的樣子。
秦淮盯著嫡子與妻子如出一轍的眼睛,語氣平和的問道:“今日做什麼了?”
秦致宸嚇得一哆嗦,下意識的移開目光:“爹,宸兒、宸兒沒有幹壞事!”
嗚嗚,好可怕,這樣的爹爹好可怕!娘,祖母,快來救救宸兒!
秦淮無奈的搖了搖頭,牽起秦致宸的手慢慢走到院子裡,指著正對正堂的地方說道:“跪下,什麼時候想起做過什麼,你便什麼時候起來!”
秦致宸的小短腿瞬間一彎,不受控制的跪在硬實的地磚上,抱著秦淮的大腿哭得撕心裂肺:“爹,宸兒錯了,宸兒知錯了!”
秦淮欣慰的拍了拍他的小腦瓜,眼含鼓勵:“說吧,說的好爹便少打你手心!”
秦致宸猛地收回扒拉爹爹褲腿的兩隻小爪子,哭聲愈發悽慘:“宸兒、宸兒沒有聽爹的話,留在家裡寫大字,偷、偷偷跑出去玩兒了。”
說到這裡,他小心翼翼地覷了秦淮一眼,沒敢把撞到人,還仗著身份意圖欺壓人的事說出來。儘管在他心裡,撞人的是秦笑笑,他秦小爺沒有半點錯。
秦淮定定的看著秦致宸的眼睛,朝侍立一旁的家僕伸手:“戒尺!”
家僕立即上前,將早就準備好的戒尺拿出來雙手奉上。
“爹,不要,不要打宸兒!”秦致宸嚇壞了,哪怕他白嫩的小手心快被戒尺打出繭子來,也不能做到像不怕開水燙的死豬那般無動於衷。
秦淮沒有理會他的求饒,冷冷地說道:“伸手!”
“不要,嗚嗚,爹,不要……”秦致宸害怕又委屈,一邊哭著一邊伸出左手:“爹,右手要寫字不能打,您打我的左手吧,嗚嗚~”
娘,祖母,你們怎麼還不來呀,爹爹生氣了,好生氣好生氣,他要打死宸兒了!
秦淮氣笑了,抓過被秦致宸藏在背後的右手,在他驚恐的目光中重重打下去!
“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