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頓好兩隻鵝,秦山和林秋娘就帶著秦笑笑和三寶往大寶二寶所在的學堂走去。跟大寶二寶匯合後,一行人就往青山村。
路上,大寶二寶少不得問起秦笑笑唸書的事。
得知秦笑笑的夫子是京城的一個大官,只收了她一個學生,大寶羨慕壞了:“妹妹,你夫子就你一個學生,一定很寶貝你!”
秦笑笑下意識的瞅了瞅左手的手心,彷彿還能感受到戒尺打在上面的劇痛:“大哥哥,先生好凶好凶,上學的第一天就打我手心板子了!”
大寶瞪大眼睛,來回翻看小堂妹的左手,難以相信:“真打了?”
一旁的二寶也不敢相信自己乖巧可愛的小堂妹會捱打,恨不得把她的手瞪穿了。
秦笑笑點頭:“真打了,啪啪啪狠狠三下呢!”
大寶倒抽一口冷氣,心疼道:“什麼破先生,對你這個四歲的女娃娃動手,這心也太狠了!”
他皮糙肉厚扛都能被夫子的戒尺打的流眼淚,他的妹妹這麼小,這麼可愛,那傢伙也能下得去手,這是人能幹出來的事麼?
“嗯嗯,師孃說先生的心是塊石頭做的,得用錘子重重的錘幾下。”秦笑笑不知道這是誇張的說法,還以為徐則的心真的跟別人不一樣,是用石頭做的。
“你師孃說的沒錯,你這先生就是沒人味兒,哼!”大寶憤憤難平,忍不住抱怨起秦老爺子:“爺爺也真是的,就算要給你找夫子,也不該找這樣狠的。”
“大哥哥,你不要怪爺爺,先生除了兇一點,不講道理一點,沒有別的地方不好。”秦笑笑心裡真的沒有怪秦老爺子,也不希望大寶怪:“就打了那一次,之後就沒打了。”
大寶哼道:“那一次肯定是為給你下馬威,把你鎮住了就不怕你不乖。我跟你說,夫子都喜歡用這一招,誰當那出頭的椽子就先收拾誰。”
這種總結經驗一樣的話,怕是得經歷過數次才會明白。
秦笑笑沒有聽出來,她羨慕的說道:“你們的兇夫子看起來兇,可是不打人呀!你們好多人一起上課,兇夫子不會老盯著一個人。我就不行了,多眨一下眼睛,先生就知道我走神了。”
“咳咳,也、也沒你說的那麼好!”大寶心虛的咳了一聲,沒臉跟小堂妹說他就是那出頭的椽子,被學堂裡的夫子輪番收拾;也是那隻殺雞儆猴的雞,警告其他幾個不聽話的刺頭。
二寶捂嘴偷笑,在大寶的瞪視下,立馬收住笑容安慰小堂妹:“夫子都喜歡聽說的學生,就算你功課做不好,只要乖乖的不惹事夫子也不會對你咋地。”
反過來說,要是不聽話,功課做的再好夫子也照打不誤,他大哥不就是這樣麼?大哥又不肯聽他勸,總喜歡與夫子對著幹。身為夫子,又哪是他們學生能挑釁的?
“二哥哥,先生不一樣,我做不好功課也會捱打。”秦笑笑苦著臉,愈發羨慕大哥哥二哥哥的學堂,她要是能到這樣的學堂唸書就好了。
“妹妹,你這麼聰明,功課一定能做好。”二寶鼓勵著小堂妹,發自內心的不願她捱打:“反正你先生說啥你就好好聽著,他不讓乾的事你別幹。”
秦笑笑問道:“先生說的是錯的,我也要聽著嗎?”
二寶哈哈大笑:“傻妹妹,先生咋會錯呢?先生錯了還能是先生嗎?”
大寶撇撇嘴,對秦笑笑說道:“別聽這個二傻子的,夫子先生都跟咱們一樣是普普通通的人,是個人就會出錯!”
秦笑笑猛點頭,對這話深為認同。
“不過你也別犯傻跟你先生對著幹,他要是出錯了你心裡明白就行,說出來他不一定會認,沒準兒還會揍你一頓。”大寶可捨不得小堂妹捱打,怕剛才的話誤導她趕緊找補了一番。
秦笑笑一向信任大寶,連連點頭:“大哥哥,我聽你的。”
大寶憂心忡忡的捏了捏小堂妹肉乎乎的臉蛋兒,總覺得以她的性子,不大可能忍得住。
有秦笑笑和三寶兩個下短腿在,一行人不可能走的快。走了不到一個時辰,姐弟倆就走不動了,被秦山和林秋娘一人一個背在了身上。
到家時,秦川在喂兔子,趙草兒在灶屋裡燒午飯,雪丫在外面放羊還沒有回來,秦老爺子苗老太則在前天就隨秦河一道去往京城看榜了。
看到一個月不見的寶貝兒子,趙草兒高興壞了,忙不迭的拿出之前藏好的各種零嘴,生怕他們一路趕回來餓著了。
幾個小的確實餓了,紛紛坐在桌前吃起來。
林秋娘歇了一會兒,就同趙草兒到灶屋裡忙活起午飯。
趙草兒卻關上灶屋的門,神神秘秘的問道:“大嫂,你知不知道老三讓京城的大老爺相中了?”
林秋娘沒反應過來,隨口問道:“啥意思?啥叫老三讓大老爺相中了?”
趙草兒見狀,就知道她不清楚這事,頓時激動起來:“是京城的大老爺相中老三做女婿,咱家要發達了!”
林秋娘一愣,這件事她沒有得到半點口風:“弟妹,你是不是弄錯了?上次是我跟你大哥陪著老三進京趕考,沒有看到老三跟誰搭上交情,無緣無故的咋就有大老爺相中他做女婿?”
趙草兒愈發激動:“沒錯沒錯,要不是有這事兒,你當爹孃一把年紀,幹啥要親自陪著老三到京城看榜?還不是要趁這個機會,把這門好親事定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