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寶摸著發燙的腦門嘟噥道:“早答應不就完了麼,還非得抽我。”
離過年沒有幾天,趙草兒做不出四套衣裳來,就想把雪丫和三寶的衣料先放著,等以後有空了再做。其實苗老太和林秋娘都會做衣裳,她真想讓雪丫和三寶穿新衣裳,無非是開個口的事。
她沒有向苗老太和林秋娘開口,無非是習慣無視雪丫和三寶,而且這“以後”指不定就忘記,沒有以後了。
這件事被悶悶不樂的三寶告訴了秦笑笑,秦笑笑又告訴了林秋娘。林秋娘對趙草兒區別對待四個孩子的舉動很看不上眼,就找趙草兒把姐弟倆的料子要了回來,在除夕那天趕出了兩套新衣裳。
這些都是後話,景公子給秦家送了滿滿一車年禮的事,當天就在青山村傳開了。
村民們對秦家羨慕不已,很快又掀起猜測景珩身份的議論。不知怎麼的就有人腦洞大開,猜測景珩是當今的私生子,因各種各樣的原因不方便接進宮裡教養,就隨母姓養在了民間。
這樣的猜測,一看就是戲文聽多了,半點不靠譜。
傳言傳到秦家,秦家人:“……”
不知道景公子知道了這個傳言,是會一氣之下把真正的身份曝出來,還是先把亂造謠的人揪出來揍一頓。
是夜,京城。
距離皇城不足一里,處處彰顯精緻與奢華的宅院內,景珩僅著一身單薄的春衣端坐在書案前,全神貫注的寫作業。
書案之下,立著兩個約莫十五六歲的侍從,隨時聽候差遣。
書房裡燒著地龍,散開的熱力填滿了整個屋子,跟滴水成冰的外面相比簡直就是兩個時節。
沒過多久,外面響起低低的敲門聲。一個侍從低眉看了主子一眼,見主子沒有反應輕快的走到門口,輕輕地開啟門,見外面站著的是主子最得力的石護衛,急忙回屋向主子稟報。
沒過多久,小童就過來請石頭進去。
景珩已經放下筆,看著風塵僕僕的石頭,就把手邊沒有動過的茶水賞給了他。
石頭謝賞後接過來一飲而盡,不等景珩發問就說道:“公子,笑笑姑娘一切都好,也很喜歡您送過去的東西,還讓小的給您帶句話。”
景珩狐疑道:“是她自己說的,還是你教她說的?”
小丫頭沒良心的很,他才不相信她會主動讓石頭給他帶話。
石頭急忙說的:“小的不敢,確實是笑笑姑娘發自肺腑,親口所言。”
景珩的脊背挺直了些,淺淺的酒窩浮現在臉上:“她說什麼了?”
石頭不敢說出秦笑笑的原話,就把路上自己修飾過一遍的話說了出來:“笑笑姑娘祝您天天開心,越長越俊!”
漂亮這個兩個字,無論如何也不能當著公子的面說,公子最討厭別人說他漂亮了。笑笑姑娘跟公子第一次見面,就誇公子漂亮,當時他們都為這個膽大的丫頭捏了一把汗呢!
不過公子男生女相,確實漂亮的緊。只等日後長開了,便不用再受這等困擾。
“半點不走心,果真是個沒良心的!”景珩不滿的叱了一句,一抹紅色卻慢慢爬上了耳際:“除了這句話,沒有別的?”
石頭心念急轉,立即回道:“回公子,當時笑笑姑娘以為您在馬車裡,遠遠的就叫您。知道您沒有來就難過的要哭,還是秦家人把她哄住,才沒讓她哭出來。”
景珩眉頭一皺,不滿的看著石頭:“你就沒有哄她?”
石頭一聽,背心的冷汗都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