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笑,我、我暫時不想嫁人,像現在這樣也挺好的。”胡晴晴不敢看她的眼睛,支支吾吾的說道。
其實她知道瞞不過秦笑笑,卻還是不願向她坦白自己真正的想法。
秦笑笑心裡一沉,若是晴晴姐僅僅想在家多留兩年,她一定幫忙勸說小姑姑,讓小姑姑不要逼得太緊,可是晴晴姐明顯是記掛著李昭才會這樣。
“晴晴姐,他不值得你這樣。”她看著胡晴晴,聲音壓得更低了:“況且,他這輩子可能都不會再踏足樂安,難道你也要這樣傻傻的等他嗎?”
胡晴晴眼眶一紅,張了張嘴好半天才說道:“我不甘心,我就想親口問問他,我跟他的那些過往,是不是都是他精心算計的,他、他從頭到尾都在騙我!”
秦笑笑怕被屋子裡的人聽見,連忙拉著她沿著南邊的院牆繞到了後院,再從後院門出去了。見她流了滿臉淚,就掏出剛剛隨手揣在兜裡的繡了一半的手帕遞給她。
胡晴晴也不想丟人,接過帕子擦起眼淚,結果眼淚還沒擦乾淨,她“啊”的一聲叫出來。
“晴晴姐!”秦笑笑嚇了一跳,以為她怎麼樣了。
“這、這帕子,你咋用這種帕子?這針腳太粗太硬了,我一擦臉就跟往臉上搓沙子似的。”胡晴晴瞪著手裡粗製濫造、奇醜無比的帕子,都忘記哭泣了。
“啊,有這麼差勁麼?”秦笑笑很是傷心,這是繡了好幾天的成果,還想著繡好了就找個機會拿出來,在景珩面前顯擺顯擺,一洗上上次在京城被他嘲笑的屈辱呢。
“這還不差勁?咦,該不是你親手繡的吧?”胡晴晴摸了摸被擦疼的地方,開始為自己的臉感到委屈。
也怪她沒有多看一眼,還好剛剛沒有多用力,不然非得被這帕子擦破皮不可。
“你給我吧,一會兒我就把線拆了重繡。”秦笑笑奪過帕子重新塞回兜裡,決定將這帕子“毀屍滅跡”,不留任何會遭人嘲笑的東西。
胡晴晴哪裡不知她的心思,又是好一通調笑。只是笑著笑著,就漸漸熄了聲氣,臉上沒有了笑的模樣。
秦笑笑暗暗嘆了口氣,勸說道:“晴晴姐,就算李昭回來了,你討到了說法又如何?他做下這種事還能一走了之,全然不顧會給你帶來怎樣的麻煩,足見他不是良善之輩,你何必為了他折磨你自己?”
這一次,胡晴晴沒有哭,苦笑道:“笑笑,你罵我傻也好,罵我沒用也罷,不把這件事情弄清楚,我心裡會一直想著,再難和別人談婚論嫁。”
秦笑笑沒想到都過去這麼久了,晴晴姐還是沒有從牛角尖裡鑽出來,該勸的她早就勸過了,如今她也沒有法子了:“小姑姑那兒你要怎麼辦?難道就這樣擰著?”
胡晴晴搖了搖頭,神情透著茫然了:“拖一時是一時,我娘總不能押著我嫁人。”
秦笑笑提醒道:“你這樣,小姑姑早晚會猜到。”
到那時,怕是真要鬧翻天了。她不怕知情不報被小姑姑遷怒,就怕晴晴姐再受刺激會做傻事。
“知道就知道罷,或許我娘知道了,就不再逼我嫁人了。”胡晴晴已經無所謂了,這些日子她的內心備受煎熬,有些事情反而看淡了:“笑笑,你不用為我擔心。”
秦笑笑哪能不擔心,可是晴晴姐走不出來,她縱使擔心也無用,只能祈禱晴晴姐能早日想明白,徹徹底底放下李昭。
堂屋裡,秦桂花在苗老太和林秋孃的安慰下漸漸止住了哭泣,聲音沙啞的向她們求助:“我實在拿她沒有辦法了,娘,大嫂,你們有啥好主意嗎?”
苗老太想了想,抬手把六斤招到跟前:“你跟你姐感情好,你姐可有跟你說過啥?”
六斤心裡一緊,不敢看外婆的眼睛:“沒,沒說過啥,姐她一天到晚窩在家裡,每天干了啥我知道,娘也知道。”
一旁的林秋娘又問:“有沒有人到家裡找過你姐?她跟村裡的小姐妹誰玩的最好?”
六斤愈發緊張了,一個勁兒的搖頭:“沒人找,跟姐玩的最好的一個姐姐春上就嫁人了,已經很久沒有回來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