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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姐妹倆要去胡家,秦家人沒有說什麼,只叮囑她們多勸勸胡晴晴,讓她聽秦桂花的話不要任性。
秦笑笑和雪丫都應了,飯後拎了魚和肉就出發前往胡家村。結果走到半道上,姐妹倆就跟秦桂花六斤母子倆面對面碰上了。
“小姑姑,六斤,你們這是怎麼了?”見他們一副天塌下來的模樣,秦笑笑心裡劃過不好的預感,急忙上前扶住了搖搖欲墜的秦桂花。
“不見了,晴晴不見了,嗚嗚!”秦桂花抱著她嚎啕大哭,已經瀕臨崩潰了。
秦笑笑臉色大變,心裡的不安更甚:“小姑姑,你快說清楚,到底發生什麼事了,晴晴姐什麼時候不見的?”
秦桂花搖了搖頭,難過的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我不該逼她的,不該把事情鬧大,都是我的錯啊……”
另一邊雪丫抓住六斤,問同樣的問題:“你姐到底咋了?啥時候發現她不見的?”
六斤抹了一把眼睛,低泣道:“早上娘做好了早飯,我到姐的房門口叫她起床,叫了半天沒有動靜,我就推開門進去了,才發現姐不在房裡,箱子裡的衣裳也不見了好幾件。”
要是換個季節,興許能更早發現胡晴晴不見了。只是大冬天的沒什麼事,家家戶戶都起得晚,多半吃過早飯才會在外面走動,因此胡家一開始也沒發現自家院門沒有閂。
發現胡晴晴不見了,胡家上下也不敢聲張,怕村子裡亂傳壞了她的名聲。
秦桂花催促胡有樹父子沿著山路往城裡追去了,她和六斤就往秦家趕,想求秦老爺子他們幫忙找人。
秦笑笑從秦桂花口中問不出什麼,就走過來聽六斤怎麼說。確定胡晴晴是自己帶了衣裳盤纏離開了胡家,她急忙問道:“你姐有沒有留下信件之類的?”
她在樂安唸了兩年書,每次回來都會教胡晴晴認字寫字。雖然認識的字不多,但是留下信件說明去向應該沒有問題。
六斤眼睛一亮:“我現在就回去找!”
說完,他便要轉身回去。
“不用了,你和小姑姑趕緊去找爺爺我爹他們,我和雪丫姐先到你家看看。”
事情緊急,秦笑笑顧不上問昨天到底發生了什麼,急聲吩咐六斤:“若是遇到村裡人問,你就說你爹孃吵架了,知道了嗎?”
六斤也沒有問她們去自己家幹啥,一口答應下來:“我知道了,肯定不讓別人看出來。”
秦笑笑知道他機靈,倒是不擔心他會露餡。隨口安撫了秦桂花幾句,她就和雪丫快步往胡家村而去。
姐妹倆到達胡家時,胡家只有方大嘴一個人在。她一邊煮豬食,一邊對胡晴晴罵罵咧咧,連“小娼婦”“下賤”“死在外面最好”這樣的話都罵出來了。
“閉嘴!”秦笑笑怒視方大嘴,幾乎能猜到昨天她是如何用這些骯髒的字眼辱罵胡晴晴,甚至正是這些辱罵才讓她離家出走。
“你、你們咋來了?”方大嘴變了臉色,被一個小輩呵斥了卻沒敢回嘴:“路上沒碰到你們姑姑?她和六斤去你們家了。”
秦笑笑根本不想跟她多言,跟雪丫說了一聲就急匆匆的奔去了胡晴晴的房間。
“哎哎,你這是幹啥?”方大嘴被無視心裡很是不爽,丟下火鉗就要衝進去阻止,好挽回一下身為主人家的顏面。
“胡奶奶,您家的豬都快餓瘦了,還是好好煮豬食吧。”雪丫攔住了她,笑眯眯的說道:“我們就是想來看看晴晴有沒有留下隻言片語,不是來偷東西的,您不要急啊。”
這話說的方大嘴想反駁都沒話說,胡家的家底在村裡數一數二,放到秦笑笑面前屁都不是,誰不知道她隨手玩的都是價值千金的夜明珠帝王綠啊。
“嗐,你們隨便看,那賤丫……晴晴不見了,我也擔心的慌,就盼著你們幫幫忙,趕緊把她找回來,不然可不是要了我們全家的命嗎!”
方大嘴換了副嘴臉,假惺惺的抹了抹眼睛,實際上是怕胡晴晴真的跑了,不能拿她的親事換一筆彩禮。在她眼裡,胡晴晴跟養的豬一樣,都是養大了拿來換錢的。
雪丫勾了勾嘴角,皮笑肉不笑的看著她。
方大嘴被看的說不下去了,暗罵秦家的老傢伙不是好東西,養的這兩個賠錢貨也難纏,那個小賤人根本不像他們胡家人,全是被這兩個賠錢貨帶壞了。
雪丫才不管她怎麼想,看著胡家偌大的院子,想到不知去向的表妹,心情越來越煩躁。
這時,秦笑笑奔了出來,急匆匆的說道:“雪丫姐,我們快回家找爺爺。”
雪丫一聽,就知道胡晴晴留信了,對準備開口的方大嘴說道:“胡奶奶,要是村裡有人問起,您就說晴晴姐去她姨表姐家(趙銀銀家)做客了,明白不?”
方大嘴也不想胡晴晴壞了名聲失了行情,連連點頭:“知道了,我知道了,肯定不會對外亂說!”
一旁的秦笑笑冷冷的警告道:“也莫要再犯口業,省得百年後到了下面,受那拔舌地獄之苦!”
說罷,她不看方大嘴驚懼難看的臉色,和雪丫一道離開了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