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國公主看了眼兒子,見他沒有反對,便點了點頭:“找個飯莊,用過朝食再出發。”
“是!”石頭聽命,夾緊馬腹直奔前面的小鎮。
待一行人抵達小鎮時,石頭已經找到了唯一一家飯莊,包好了一個雅間。雅間裡有兩張大圓桌,景珩、護國公主以及禮部侍郎坐一桌,剪刀石頭布他們六人坐一桌。
這飯莊是一對夫妻經營,人一多兩雙手就忙不過來。眾人趕了一個時辰的路都累了,趁機多歇一會兒正好,也就沒有人到後廚催促。
護國公主喝了口熱茶潤了潤喉,就同景珩說道:“今日到秦家下聘書,兩家免得商議你和笑笑的婚期,你打算何時大婚?”
景珩冷峻的臉上掠過一絲苦惱,悶悶的說道:“秦叔叔不願早嫁,想多留她兩年。”
護國公主唇角微揚:“既然如此,那天你進宮求旨,應該讓你皇舅舅將婚期一併寫上才是。”
景珩面露難色:“為賜婚聖旨的事我對秦叔叔說過一次謊,若是再請求皇舅舅寫下了婚期,秦叔叔怕是更要惱我了。”
護國公主明白兒子為何會在意秦山的態度,正色道:“一會兒我會與他們好好談談,將你和笑笑的婚期定下來。”
見母親願意幫忙,景珩心生歡喜,語氣就流露出了幾分:“多謝母親!若是可行,我想在明年三月迎娶笑笑。”
這個時節不冷不熱,秦家不會很忙亂,還有足夠的時間準備。下半年也有幾個黃道吉日,只是他等不及了,不想再等一年。
“好,就三月。”護國公主答應下來,看向景珩的目光透著幾分調侃:“笑笑知道你如此心急嗎?”
景珩耳根微微發燙,端起半熱的茶水飲了一口:“不知。”
護國公主笑道:“到了秦家你還是跟她提一提,她若是應了,我與秦家商量也能多兩分底氣。”
景珩摸了摸隨身攜帶的禮盒,默默地應下來。
一旁的禮部侍郎把母子倆的對話聽的明明白白,一時不知道該作何表情。
在這之前他完全想不到眼前這兩位一個是超品公主,一個是聖上視若親子的外甥,讓一個農家女做兒媳婦(正妻)已經夠荒唐了,竟然還是一副小心翼翼的姿態,生怕得罪了親家。
那個一朝麻雀變鳳凰的農家女究竟多麼出色,才讓這對尊貴無比的母子倆如此患得患失啊!
此時此刻,禮部尚書忍不住懷疑人生。
日影漸短,苗老太婆媳仨在灶屋裡洗洗切切,準備一會兒要用的食材;秦老爺子父子仨在門口候著,人到了能及時迎接。
最悠閒的數秦笑笑,她坐在牆角下曬太陽,時不時捂嘴打個長長的哈欠,眼底淡淡的青黑顯示她昨晚並沒有睡好。
繡了半宿的小萌物,直到子時過了才上床歇息,早上日頭還沒有出來,就被林秋娘從被窩裡揪了出來,可不是沒睡好麼。
雪丫端著一盤瓜子過來找她嘮嗑,看到她這副模樣,忍不住揶揄道:“不就是定個親,也值得你興奮地睡不著?”
秦笑笑無精打采的擺了擺手,大吐苦水:“別提了,我再也不想動針線了,傷眼又傷身。”
雪丫一聽,沒好氣道:“大晚上的你做啥針線,伯孃又沒有逼著你晚上做。”
秦笑笑苦著一張臉:“雪丫姐,你不懂。”
雪丫一邊吐瓜子皮一邊奚落道:“學了這麼久連針腳都走不齊,我確實不懂為啥你笨到了這種地步,以前一點都沒有看出來。”
秦笑笑被打擊的不輕,一臉哀怨:“雪丫姐,你還認我這個妹妹,就請嘴下留情,別再嘲笑我了。”
雪丫撇了撇嘴,放過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