騰兒很喜歡護國公主府,更喜歡秦笑笑送給他的小玩意,吃過飯還捨不得回去,直到下午日頭不再滾燙,才在嘉明郡主溫柔的催促聲中,依依不捨的離開了。
秦笑笑目送娘倆的馬車走遠,臉上漸漸沒有了笑容,心情沉甸甸的。
傍晚景珩回到府裡,她有些迫切的問道:“杏花路那邊還沒有訊息嗎?”
“怎麼了,你很急?”景珩嫌棄的脫掉散發出汗味的官服,聽到妻子的詢問微微詫異道。
秦笑笑皺緊眉頭,將今日從嘉明郡主那兒探知到的事說了一遍。
景珩算是知道她為什麼著急了,把這幾日命人打探到的情況說了一下:“杏花路那邊未發現有男子出入,張世仁也不曾在附近逗留,還要再等等看。”
秦笑笑聽罷,悶悶不樂的說道:“那人不是張世仁便罷了,若真是他的話,堂姨該如何自處?”
景珩和嘉明郡主沒有什麼感情,對她的事並不在意,於是隨口說道:“一個出身平平的外室罷了,威脅不到堂姨的地位,你不用太過擔心。”
這話捅了馬蜂窩,秦笑笑氣憤的在他胸口捶了兩下:“你這是什麼話?張世仁是堂姨的夫婿,他揹著堂姨在外面養女人,你還覺得這是小事?你們男人都是這個德行嗎?你是不是也想在外面養一個?”
景珩的臉色陡然沉了下來,看著她氣紅臉的模樣,隱忍道:“就事論事而已,你又來冤枉我作什麼?我何時想在外面養一個了?”
秦笑笑愈發生氣了,氣得想咬他:“你是沒有想,可是你也沒覺得人家養外室不對!”
景珩也很生氣,更多的是不理解:“我沒有覺得不對,他們應該將外室帶回府,讓正妻安置在後院才是正理。”
秦笑笑懵了,終於意識到她跟這傢伙講不通,一口氣悶在胸口不上不下。
見她氣得跟小青蛙似的,景珩擔心她會氣壞身子,倒是顧不得自己生氣了,把人拉到懷裡安撫道:“彆氣了,我們犯不著為別人的事吵架,傷到夫妻感情不是嗎?”
秦笑笑一聽,又在他的胸口捶了一下:“不相干的人我才不會管,堂姨不一樣,我和她是好朋友,我不希望她傷心難過。”
景珩理解她的心情,無奈道:“若杏花路的那個女人真是姓張的養的外室,一旦此事宣揚開,堂姨只能把她接回府裡,你無法替她做任何決定。”
秦笑笑知道這個理,心裡卻無法接受:“憑什麼啊,有妻有子還不滿足,一定要招惹別的女人,難道他們不心疼要和別的女人共事一夫的母親麼?”
爺爺也好,爹也好,二叔三叔也好,他們都只有一個妻子,過的不是也很好嗎?別人她不知道,要是她爹養外室養妾侍,她娘一定會傷心死,她也不可能和她爹父慈女孝。
這個問題景珩難以回答,只好說道:“不是所有人都這樣,我有你就夠了,不會招惹別的女人,也不會給我們的孩子心疼你的機會。”
秦笑笑也不是無理取鬧的人,聽了他的話情緒漸漸平復下來,揪住他的衣襟說道:“我瞭解堂姨,她看起來柔順,實則極為剛烈。當初她決心嫁給張世仁,看中的就是張家三十無子方可納妾這一條家規。若蘭芷真是張世仁養的外室,她寧可下堂也不會接蘭芷入府。”
景珩安慰道:“憑堂姨郡主的身份,真的走到這一步也不用擔心。皇舅舅惦念著和福王幼時的情誼,想必不會薄待她。”
秦笑笑嘆了口氣:“再等等吧,那個男人不一定是張世仁。”
景珩暗暗鬆了口氣:“嗯,再等等。”
這一等,十多天過去了。
期間秦笑笑把十二個山頭的預算全部做了出來,包括買山頭在內一共是三萬兩銀子。眼下不是收拾荒山的時節,她手上也沒有得用的人,就想先找幾個合適的幫手。
護國公主知曉後,從名下的田莊裡抽調了幾個人,連同他們的賣身契也給了她。
秦笑笑感動極了,抱著護國公主直撒嬌,看的景珩都有點吃味了,暗自懊惱之前沒有多培養一些人手,弄得現在被母親搶了先。
六月的天酷熱無比,秦笑笑坐著不動都汗流浹背,格外想念有山有水的青山村。
見她胃口差了不少,人也跟著消瘦了,景珩很是心疼,趁沐休這天要送她去星月湖消暑,住到天氣涼快了再回來。
“好哇,一會兒我給堂姨遞個信兒,讓她帶著騰兒一塊去。”秦笑笑想起之前與嘉明郡主約定一起去星月湖消暑的事,滿口答應下來。
景珩自然沒有意見,正要命人去張府,明月走了過來,說是大布求見。
“快讓他進來。”秦笑笑知道是大布手下的人盯著杏花路和張世仁,這個時候過來極有可能與這件事情有關,不等景珩開口就迫不及待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