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內侍架住的左胳膊無力的垂下來,撕裂般的劇痛險些摧毀她的神志。
此時此刻,錦繡深深地後悔了,悔不該爬床,妄圖飛上枝頭;悔不該忘記了覃嬤嬤的叮囑,作死一樣的為自己辯解。如今性命不保,說什麼都晚了。
大殿裡恢復了安靜,景太后抬手支撐著發脹發疼的額角,眉間是散不開的鬱氣。
覃嬤嬤壓下種種念頭,來到景太后身後,輕輕的為她按揉起來。
景太后忍不住閉上了眼睛,下一刻又睜開來,止住了覃嬤嬤的動作:“去吧,盯著他們打十板子,再將那罪奴逐出宮去,是死是活就看她的造化了。”
覃嬤嬤震驚了,想不到景太后會放過錦繡,一時忘記了反應。
景太后淡淡的說道:“今日饒她一命,當是為哀家未出世的曾外孫積福積德。”
覃嬤嬤恍然大悟,顧不得掩飾自己的情緒,急忙跪下來謝恩:“老奴替錦繡多謝娘娘開恩,有娘娘為小主子積福,小主子定然康安和順,聰慧靈巧!”
景太后擺了擺手,示意她快去。
覃嬤嬤不敢耽擱,爬起來就往殿外跑去。
她到的及時,錦繡剛好被夾在板凳上,正準備行刑。
有了景太后的口諭,這十板子打的不算太重,沒有傷及錦繡的骨頭。在聽覃嬤嬤說了繞她一命的緣由後,她愣怔了一下失聲痛哭,隨即兩眼一翻昏死過去。
從此以後,永寧宮再無錦繡,誰也不知道她是是死活。
景太后命人將她懲治錦繡的結果傳給了景珩,景珩沒有置喙什麼,第二天抽空去了永寧宮陪景太后用膳,以示他對這樣的懲罰沒有意見,讓景太后無須放在心上。
倒是其他宮裡有所耳聞,私底下議論了一番後,不知怎麼的事情就傳到了宮外,讓那些還在惋惜景珩這樣的乘龍快婿被一個村姑勾走的人家愕然不已。
在男人們看來,這件事不是了不得的大事,換作他們大概會順水推舟與美人成其好事,事後向景太后把人討回來就是了,往後院一塞又不是養不起。
卻沒想到南溟侯年紀輕輕,竟然沒有一絲憐香惜玉之心,把好好的美人重傷了不說,還由著景太后重懲一番,這不是存心要把美人逼死?這是男人能幹出來的事兒?
在女人們看來,覺得身世複雜的秦氏果然有手段,嫁入護國公主府成為超品侯夫人就罷了,還能把南溟侯管的死死的,讓他不敢在外面拈花惹草,這樣的手段心機誰不想學上一招?
於是,這些夫人紛紛往護國公主府下帖子,邀請秦笑笑過府賞菊品茶。得知秦笑笑已經回了孃家,且待了近兩個月不見回來,她們更是驚訝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秦笑笑遠在青山村,不知道自己又被人議論了。
不過這件事擴散開也不是沒有好處,至少她在旁人眼中成為不能輕易招惹之人,讓那些意圖打景珩主意的人不得不好生掂量一番,免得落得跟錦繡一樣悽慘的下場。
時間一晃到了月底,地裡的農活差不多做完了,也到了景珩來接秦笑笑回京的日子。
這天下午,景珩安排的轎子先一步到了秦家。夜裡,他放衙後也快馬加鞭的趕到了。幾日不見,夫妻倆卿卿我我了好一陣。
顧及秦笑笑的肚子,景珩沒有做出格的舉動,只是虛虛的摟著她親了好一會兒。
待二人的喘息聲平息下來,秦笑笑問起了景太后對錦繡的處置。得知她被打了板子攆出宮,不由得點了點頭:“雖然她犯下大錯,但是罪不至死,這樣的懲罰剛剛好。”
“嗯,以後無人再敢惦記你夫君,你可以放心了。”景珩捏了捏她柔軟的手,怕她心裡不安,隱瞞了錦繡在受罰之前,已經被自己踹了個半死的事。
秦笑笑斜了他一眼,嗔道:“話不能這麼說,不然人家還以為我是母老虎,唬的你不敢在外面拈花惹草呢。”
景珩忍俊不禁,在她唇上親了一口:“你比母老虎厲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