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的沒達成,林大嫂留下來吃飯的心情都沒有。
林大志大概知道事情沒成,情緒也低落下來,看起來更蔫吧了。
唯獨方氏奇葩,像是百八十年沒有吃過東西似的,沒等主人家動筷,抄起筷子把每盤菜翻了個底朝天,挑揀著裡面的肉吃,還不停的咂嘴嗦筷子。
秦笑笑胃口倒盡,幾乎不曾下筷,只默默的吃著碗裡的白米飯。
景珩全程黑著一張臉,多年養成的教養,才讓他沒有做出摔筷子離席而去的舉動。
林大嫂也看出來了,一張臉臊的通紅,頻頻給方氏使眼色。
方氏全當沒看到,依然我行我素吃的滿嘴流油,最後挺著吃撐的肚子用藏著黑泥垢的指甲,摳著卡在牙齒縫的殘渣。
摳出來後,還添進嘴裡一臉回味的嚼兩下。
看到這噁心的一幕,秦笑笑的胃裡泛起一股濃濃的噁心,她捂住嘴起身就往外跑,在院子裡吐的昏天黑地。
這是她懷孕這麼久以來,第一次吐成這樣,恨不得把胃都給吐出來。
景珩的臉色更黑了,一邊給秦笑笑拍背,一邊給石頭使了個眼色。
最後石頭把大吵大鬧的方氏丟出了秦家,十分客氣的對慌張無措的林大嫂說道:“侯爺脾氣不好,還望您勿怪。”
林大嫂哪裡敢怪,忐忑不安的對還在吐的秦笑笑賠了個不是,就拉著林大志落荒而逃。已經顧不得想以景珩對秦笑笑的在意,哪會給她委屈受。
不過想到了也無用,秦笑笑這麼做是給彼此留了臉面,她要真的揪著這一點說道,最後沒臉的只會是林家。
她不是方氏,也做不來那些沒臉沒皮的事。
路上,方氏罵罵咧咧道:“呸,他是侯爺咋了,我還是他表嫂呢,竟敢讓他的狗腿子攆我,這世上哪有這樣待客的!還有秦笑笑,她是死人咋地,咱們被攆出門,她連個屁都不敢放!”
林大嫂聽不下去了,呵斥道:“行了,你少說兩句,還嫌不夠丟人是不是?”
方氏心裡憋著一肚子火,見林大嫂還敢斥責她,立馬調轉槍頭跟她對罵:“好你個死老婆子,我被人這樣欺負,你不說站在我這邊,還為著外人說話,當我好欺負是不是?”
林大嫂不想與她胡攪蠻纏,拉著林大志繼續往前走。
方氏見狀,氣得愈發厲害,衝上去拉扯住她:“你給我說清楚,你是不是見不得我好,巴不得我被別人欺負?”
林大嫂心累無比,無奈的說道:“外甥女婿身份不一般,不是咱們能惹得起的,今日你就忘了這茬,當咱們沒有來過。”
方氏指著她的鼻子破口大罵:“你個老東西,啥叫沒有來過?來回走這麼遠的山路,我是吃飽了撐的?全怪你自己沒用,不知道拿長輩的身份壓他們,不然我用的著受著窩囊氣?”
林大嫂此行的目的沒達到,被方氏帶累在兩個小輩面前丟臉,心裡本來就不痛快。現在被方氏指著鼻子罵,一時火氣上頭一巴掌扇了過去:“我看你是反天了!”
她做慣了農活,手上的力氣可不輕。這巴掌沒有留手,直接把方氏打了個趔趄,撲倒在地上。
“你、你敢打我?你竟敢打我?”方氏捂住臉死死的盯著林大嫂,一絲絲血跡沿著她的嘴角流出來:“你個死老婆子,竟敢打我,我跟你拼了!”
她猛地從地上躥起,張牙舞爪的撲向林大嫂,用力的撕扯她的頭髮:“讓你打我,我讓你打我,你個老不死的,我讓你打我!”
“鬆手,你快鬆手!”林大嫂年紀大了,氣力到底比不上她,被她壓制的死死的不能動彈,頭髮被揪掉了好幾縷。
方氏哪會鬆手,順勢在她臉上撓了好幾把,直接撓出了幾道血楞子:“我告訴你個老不死的,以後你癱在床上動不得,別指望老孃給你飯吃!”
林大嫂心頭大恨,又抵不過她的力氣,哀哀的向一旁傻站著不動的兒子求救:“大志啊,你快幫幫娘,幫娘拉開你媳婦兒,娘要被她弄死了!”
方氏一聽,惡狠狠的瞪著林大志:“滾一邊去,你要是敢幫這個老不死的,看老孃怎麼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