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明郡主也在,她沒有插話,抱著默默一心一意逗他玩。
默默還小,給不了她多少回應,可是哪怕他皺個眉頭或是打個哈欠,就足以讓她的心軟的一塌糊塗,也讓她不由自主的想到了福生。
秦笑笑留意到她望著默默發呆,便走過去在她旁邊坐下來:“堂姨,是不是累了?換我來抱吧,這小子快有十斤了。”
兩個小傢伙出生的時候一個五斤,一個五斤一兩,這一個月來吃吃喝喝睡長得飛快,抱久了還是挺費胳膊的。
嘉明郡主回過神來,猛地抱緊了默默:“不累,讓我再抱一會兒吧。”
秦笑笑愣了一下,隨即戳了一下默默嫩生生的小臉蛋兒:“瞧堂姨婆多喜歡你,今日你可要乖乖的。”
這會兒嘉明郡主意識到自己反應不妥,臉色不太自然的掩飾道:“我二十幾的人愣是讓你這聲堂姨婆叫成了老太太。”
秦笑笑一聽,佯裝苦惱:“那要怎麼叫?總不能隨我叫吧?這不是亂了輩分麼?”
嘉明郡主思索了一下,發現找不到更合適的稱呼,無可奈何:“算了,堂姨婆就堂姨婆罷,比我大幾歲當上祖母的人也不是沒有。”
秦笑笑被她這副模樣逗笑了,促狹道:“別怕,說不定兩個小子能說會跑了,會追著你叫‘姐姐’。”
嘉明郡主忍無可忍,輕拍了她一下:“當孃的人了要穩重,別帶壞了默默和鬧鬧。”
秦笑笑鼓作氣惱,厚臉皮的說道:“你這話就太傷人了,我品行才貌樣樣不差,怎麼可能帶壞兩個小崽子?”
嘉明郡主都不知道該怎麼接話了,低頭對昏昏欲睡的默默說道:“瞧你娘皮的,以後千萬別跟她學。”
默默努力看了她一眼,然後打了個小哈欠就睡著了。
這軟軟的模樣,讓嘉明郡主都不敢大聲呼吸,生怕會驚醒他,眼裡溢露的光亮跟曾經看福生時一模一樣。
秦笑笑止住了欲上前抱孩子回房的奶孃,望著嘉明郡主溫柔的眉眼,心情有些壓抑。
中午,景珩忙裡抽空回來了,秦淮跟他一起。
看到雙胞胎,秦淮一手一個抱住了,眼裡是掩飾不住的喜愛。
這是他第一次見到孩子,一眼看出他們長得像秦笑笑,自然也知道跟他也像,不禁越看越喜歡。
看著他這副熱切勁兒,再一看一老兩小的相貌,秦山心裡酸溜溜的,指著鬧鬧說道:“這孩子大名叫秦景,隨我姓的。”
秦淮的嘴角勾了勾,不經意說道:“前些日子回鄉祭拜先祖,無意中從一堆舊物裡發現了一本老族譜。根據老族譜上的字輩排序,原來我先祖正是出自青山村秦氏一脈。”
他說了謊,這件事情早在他懷疑秦笑笑是他的女兒,從調查秦家時就知道了。一直沒有提起是覺得沒有必要,畢竟他這一支兩百年前就另立宗祠分出來了。
在這個時候說出來,是想堵住秦山的嘴罷了,他不會承認在知道鬧鬧名字的這一刻,他心裡是嫉妒的。
“你說啥?”秦山跳腳,瞪著秦淮:“我不信,哪有這麼巧的事兒!”
秦淮溫聲說道:“先祖名為秦長庚,曾中前朝探花,後官拜二品尚書,想來你們秦氏的族譜上有記載。”
秦長庚?探花郎?
秦山傻眼了。
他沒有聽說過秦長庚的名字,卻是知道秦氏一族曾出過一個大官,那是整個秦氏最輝煌的時候。別的不說,出行的那條山路,就是這位大官人所修,村頭那塊字跡模糊的路碑還豎著呢。
結果這傢伙竟然是這位對秦氏一族做過大貢獻的大官的後代!
想到這裡,秦山的臉色忽晴忽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見他消停了,秦淮微微一笑,對目不轉睛的瞅著他的鬧鬧說道:“一筆寫不出兩個秦,以後能開口了也是要叫我一聲‘爺爺’的。”
這話簡直在赤裸裸的告訴秦山,孩子隨你姓又如何,我也一樣是他爺爺。
秦山頭暈眼花憋屈極了,迫不及待的想跟他商量一下,爺爺有我一個就夠了,孩子喊你外公成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