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鬧見狀,給了哥哥一個白眼,小口小口的啃著自己最後的一塊瓜,沒有計較哥哥比他多出來的那一口。
秦笑笑搖了搖頭,讓星天幾個把剩下的西瓜分食了,免得小東西看得著吃不著又要鬧。
待兩個小傢伙吃完,她拿帕子給他們淨臉擦手。
這時,景珩帶著一身暑氣走了過來,默默激動的往他身上撲:“爹!”
他沾滿西瓜汁的小爪子,瞬間在父親的衣服上留下了一個小手印,瞧著怪可愛的。
“又皮癢了是不是?”秦笑笑瞪了兒子一眼,一邊抓過他的小爪子裡裡外外的擦乾淨,一邊問道:“這一次回來的倒是快,聖上宣進宮說什麼了?”
眼看出海的日子要到了,朝堂上為出海的領頭人爭論不休,連續吵了好幾日也沒有定下來。不過她覺得聖上已經有了人選,眼下看文武百官吵來吵去,是打著她所不知道的主意。
景珩沒有計較兒子留下的手印,撩起裙襬坐在石凳上:“剛才皇舅舅當著幾個重臣的面,下旨封我為舶總使,五日後南下率商船出海。”
秦笑笑大吃一驚,手裡的帕子掉在了地上:“聖上怎會派去?之前不是說聖上無意讓去嗎?”
默默和鬧鬧敏銳的聽出孃親語氣不對,下意識的挪了挪屁股,看了看孃親,又看了看爹爹,一個比一個安靜乖巧。
“在這之前皇舅舅不曾問過我,我便以為不會讓我去。”景珩也為元和帝的決定感到意外,他並不是最適合出海的人,而且他自己也不想去。
“那怎麼辦,能不能推了換別人去?”秦笑笑急了,連這樣的傻話都問了出來。
“聖旨已下,沒有更改的可能。”景珩暗暗嘆了口氣,握住她的手安撫道:“沒事,我會小心行事,不用擔心。”
秦笑笑不受控制的紅了眼睛:“出海如此兇險,讓我怎麼不擔心?”
她在心裡怨起了元和帝,甚至懷疑他根本沒有放下先皇后和小皇子,一直遷怒著身有章家血脈的鯉哥哥,才會毫無徵兆的下了這樣一道聖旨。
若是鯉哥哥在海上發生了意外,婆婆都無法指責他半句話。
“笑笑,冷靜點,總要有人去的,不是我也會是別人。”景珩抹去她眼角的溼意,心裡也很不好受。
他自問不是純良之輩,不會在意一個不相干的人的死活,但是既然這件事情已經落到了他的頭上,他不會貪生怕死推給其他人。
他知道他的妻子是個善良之人,這麼說能讓她更快的接受這個結果,會在這裡等待他平安歸來。
雙胞胎看到孃親哭了,一個個緊張極了,笨手笨腳的給她擦眼淚,默默更是哭哭唧唧的說道:“娘,別哭,我和弟弟聽的話,嗚嗚~”
秦笑笑趕緊擦乾眼淚,安撫被嚇壞的小崽子:“娘不哭了,也別哭,再哭娘就不給西瓜吃了。”
默默一聽,立馬止住了哭聲。
被他一打岔,秦笑笑的情緒好了些。她看著景珩,確實說不出讓別人代替他去的話:“從來沒有出過海,這麼短的時間去找有經驗的人帶路都不行。”
景珩安慰道:“放心,帶路的人皇舅舅已經提前找好了,都是這些年偷偷出海的老船工。”
此外,這一次出海的還有當地的一些商船。這些商船多半出過海,有他們在能少走許多彎路。若是真遇到難以抵抗的危險,就只能說時運不濟,命該如此了。
秦笑笑略微放心了些,緊緊握住他的手:“事已至此,我如何擔心也是枉然,可是要記住,什麼都不如的性命重要,萬一遇到危險,最先保的是自己!”
景珩鄭重道:“的話我會牢牢記在心裡!”
夫妻倆說了許多話,在秦笑笑徹底接受這個事實後,夫妻倆去往護國公主的院子,同護國公主稟明瞭這件事。
護國公主到底經歷過大風大浪,看起來比秦笑笑淡定多了,叮囑了一番就讓他們走了。只有貼身服侍的紅纓綠柳知道,她在密室裡待了許久。
這個密室裡,秘密供奉著駙馬的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