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鬧沒什麼表情的看著哥哥,覺得他實在太討厭了。
嘉明郡主和梁戌的訊息,漸漸在京城傳開了。
起初沒有人相信這是真的,以為前途無量的京畿軍左統領得罪了人,才被造謠要娶一個滅了前夫家滿門、可能不會生育的女人,直到定國公府太夫人親口承認是自己保媒,瞬間炸開鍋。
無人認為嘉明郡主使了妖媚子功夫迷惑了梁戌,畢竟她乾的事稍微一打聽就知道了,正常人都不會娶這種心狠手辣的人為妻。
因此都覺得梁戌腦子不好使,放著正正經經的名門閨秀不要,非要娶這樣一個嫁過人、隨時可能謀殺親夫的女人,這不是腦子有問題又是什麼?
一些家中有適齡女兒,想與梁戌結親的人家聽聞後,更是咬牙切齒憤憤難平,私下裡沒少將嘉明郡主曾經的所作所為拿出來說道,將嘉明郡主貶低到了塵埃裡。
好像這麼做,就能讓梁戌多看他們的女兒一眼,退掉與嘉明郡主的婚事,轉而成為他們的乘龍快婿似的。
無論外人怎麼想,沒過多久嘉明郡主和梁戌的婚期定下來了,將於明年三月過大禮。
外面的風言風語秦笑笑聽到過,本來很是為嘉明郡主不忿,想跟那些人正面懟一架堵住他們的嘴,卻被嘉明郡主勸下來了。
嘉明郡主說道:“我和阿戌不在意,那些人詆譭再多也不過是白費口舌,沒必要給他們眼神。婚後我們好好過日子,比千千萬萬句辯解更有用。”
秦笑笑也是怕她難過才想這麼做,見她自己都不在意那些閒言碎語,心裡就沒那麼生氣了:“你說的對,只要你們過好自己的日子,他們自然會閉嘴。”
當初她和鯉哥哥成親,也有人背地裡嘀咕,現在已經沒人說什麼了。
嘉明郡主點點頭,說起了讓人開心的事:“我的喜服要繡起來了,繡坊裡送來了不少繡樣,我一時拿不定主意,你有空的話就幫我看看,你成親那日穿的喜服就很別緻。”
上一件喜服為王府的繡娘所繡,她隨意添了幾針做個樣子。這一次的喜服,她想親自一針一針的繡出來,但是拿到手的繡樣怎麼看都不滿意。
秦笑笑提議道:“繡坊送來的繡樣你挑不出來,怕是繡樣太普通沒有讓你眼前一亮的,不如你找個畫師,讓畫師畫出你想要的花樣,應該比繡坊裡千篇一律的要好看。”
嘉明郡主眼睛一亮:“那我自己畫吧,畫好了你幫我看看。”
秦笑笑狐疑道:“我記得你擅長作詩和音律,何時學會繪畫了?”
嘉明郡主隨口道:“琴棋書畫都是自幼學的,只是畫技平平沒什麼靈氣,早前沒能像詩作和音律那樣出名。”
秦笑笑羨慕極了:“還是堂姨厲害,居然會這麼多才藝,我就不信了,琴不會,棋書畫僅一般,成親後這三樣也幾乎丟光了,沒一樣能拿得出手。”
嘉明郡主笑道:“都是陶冶性情的東西,沒必要拿到外頭跟人爭個高下。”
秦笑笑受教了:“堂姨說的極是,對咱們來說,學會這些多半是閒來無聊拿來解悶的。”
嘉明郡主感嘆道:“年輕的時候不懂事,喜歡拿這些東西到外面博才女的名頭。如今想來,為了爭奪這種虛名,反而失了初衷,難以從中感受到愉悅了。”
秦笑笑若有所思:“過猶不及吧。”
這時,雙胞胎蹬蹬蹬的跑進來,默默一手抓著小木劍,一手捂著臉一頭扎進了她的懷裡:“娘,弟弟欺負我,弟弟壞,嗚嗚嗚~”
鬧鬧落後一步,手上抓著一模一樣的小木劍。對哥哥惡人先告狀的行為十分唾棄,繃著臉反駁道:“是你太沒用。”
秦笑笑無語的看著總是戳大兒子心口的小兒子,跟他打商量:“你就不能讓讓哥哥,非要把他打哭不可嗎?”
鬧鬧不高興:“是哥哥先動的手。”
他玩藤球玩的好好的,哥哥執劍衝過來戳他屁股,他自然要反擊。
見大崽兒哭的厲害,不像是裝痛,秦笑笑把他從懷裡挖出來,抬起他的小下巴,就看到左邊臉上有一道紅色的印子,像是被小木劍抽出來的;眼角處更是破了皮,滲出一絲絲血來。
這個距離太危險了,差一點就傷到了眼睛。
她臉色一變,問看護兄弟倆的兩個侍女:“這傷是怎麼回事?真是小公子打的?”
兩個侍女慌忙跪下:“夫人,是奴婢等失職,沒有看好兩位公子,求夫人責罰。”
雙胞胎感情好,就算鬧了矛盾很快便會和好。這樣打打鬧鬧是常有的事,她們見多了就放鬆了警惕,沒想到今日會真的打起來,還讓默默受了傷。
這確實是她們的錯,面對主子的質問,她們根本不敢狡辯,只求能夠減輕懲罰,給她們一個改過的機會。
默默茫然的看了看侍女姐姐,隨即伸出小爪子指著鬧鬧說道:“是弟弟,是壞弟弟拿劍戳我,好疼好疼的,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