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不及猜測這位消失一個多月的南溟侯為何在這裡,見元和帝臉色不太對,他心頭一跳連忙請安:“微臣叩見聖上!”
元和帝直接問道:“雲城通判上奏的治理水患的摺子可有到內閣?”
雲城?
王蹠略微思索了一下,如實說道:“啟稟聖上,微臣並未看到雲城治理水患的摺子,許是路上是耽擱了,尚需一些時日才能到。”
元和帝冷哼道:“摺子半年前就發出了。”
王蹠臉色微變,意識到元和帝意指內閣辦事不力,當即跪下來請罪:“聖上,是微臣辦事不力,望聖上恕罪!”
他沒有見到過雲城的摺子是事實,不管原因幾何都是他掌管的內閣出現了紕漏。若是因此誤了大事,後果不是他能承受的。
許是看王蹠認錯的態度不錯,元和帝的臉色稍微好看了點:“正午之前朕見不到雲城的奏報,明日早朝你就不用來了。”
王蹠暗暗鬆了口氣,躬身應道:“謝聖上恕罪!”
待踏出殿門外,他不由得抹了把額頭上的虛汗,看向內閣的方向眼裡劃過一抹狠厲:姓秦的,老夫跟你沒完!
整個內閣敢跟他作對,還不動聲色挖坑給他跳的人,除了姓秦的不作他想。
想到還在殿裡的景珩,王蹠認定是翁婿二人合起夥來算計他,心頭大恨的同時又忍不住煩躁起來,暗罵秦淮走了狗屎運,被人偷換養在窮鄉僻壤十幾年的親生女兒,竟然成了護國公主的兒媳婦。
老天爺真是不長眼睛!
大殿裡,景珩不知道王蹠的腹誹,元和帝十分看重雲城治理水患一事,主動說道:“皇舅舅,治理雲城水患非一日之功,需戶部工部上下協同,我想在工部謀個差事為您分憂。”
元和帝一口否決:“你不懂工事,去了工部也無用,不如就待在戶部,幫朕管好朝廷的錢袋子。”
景珩笑道:“不懂可以學,請皇舅舅放心。”
元和帝還是不同意:“治理水患迫在眉睫,你現在去學有什麼用?你在戶部的差事辦的不錯,正好戶部右侍郎要致仕了,你去頂上正好。”
景珩大驚,當即推辭:“皇舅舅,以我之能難以擔此重任,還望皇舅舅三思!”
戶部右侍郎是手握實權的三品大員,足以讓朝中各派爭的頭破血流。一來他不是最合適的人選,二來朝堂上可預見會有大震盪,坐在這個位置上很難不被捲入其中。
“阿鯉,你可以!”元和帝像是看穿了外甥的想法,意味深長的在他的肩頭拍了兩下:“朕不會看錯人。”
景珩心裡沉甸甸的,心知皇舅舅不會改變主意,只好應下來:“謝皇舅舅抬愛,阿鯉定不負您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