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者已去,心裡再難過,日子還是要好好過下去。
離過年沒幾天了,景珩不必去衙門,便是有緊急公務也能在家裡處理了。默默鬧鬧亦不用去徐府上課,只是每天依然卯時起床,到演武場上練基本功。
秦笑笑也不像之前那麼忙了,空閒的時間多了起來,能夠花更的時間精力陪伴幾個孩子,主要還是教七月八月說話。
姐妹倆開口比較晚,又是一副慢性子,對學舌不是很積極。有時候學了好幾次學不會,她們就會顯得不耐煩,倒不會哭鬧,就是傻愣愣的看著,死活不肯再張嘴。
得虧有兩個兒子在前,鍛鍊了秦笑笑的耐性,否則兩個小丫頭少不得要被兇了。
不過秦笑笑努力教了幾天,見沒有什麼成效,她的耐心也沒那麼好了,乾脆將這個重任丟給了兩個兒子,讓他們倆帶著妹妹們玩。
兄弟倆求之不得,練功學習之餘就帶著妹妹們到處玩,竟也帶的像模像樣不比服侍的人差,短短兩天時間就讓兩個小丫頭學了不少話。
秦笑笑暗暗鬆了口氣,一把抓過八月小丫頭想試試成效:“來,跟娘學著喊爺爺,爺——爺。”
八月眨巴著亮閃閃的大眼睛,看著孃親咧嘴傻樂:“呀呀~”
“不是呀呀,是爺——爺。”秦笑笑糾正小丫頭的發音,力圖讓她能在正月初二前往樂安秦府之前學會這個稱呼。
八月搖頭晃腦,奶聲奶氣的說道:“丫丫~”
默默看不過眼了,蹲在孃親面前,握著妹妹的小手教她:“小妹,是爺爺,不是丫丫,你學會了哥哥就給你糖吃好不好?”
秦笑笑一聽,警惕的看著大兒子:“你給妹妹糖吃了?”
意識到自己說漏嘴,默默急忙挽救:“娘,我沒有給妹妹喂整塊糖,只是敲成碎末餵了一點點給她們甜甜嘴。”
娘說過了,妹妹們還小,牙齒也沒有長好,糖塊容易粘在她們的喉嚨上,這樣很危險可能會窒息,他肯定不會這麼幹。
秦笑笑臉色放緩,叮囑道:“妹妹現在不能吃糖,一點點碎末也不行,你心疼妹妹的話,把自己的買零嘴的錢攢起來,等妹妹能吃糖了隨便你買給她們吃。”
默默連連點頭:“娘,我知道了,以後不會這麼做了。”
母子倆沒有發現,在他們嘴裡蹦出一個個“糖”的時候,小丫頭的口水嘩啦嘩啦的流了一下巴,灼灼發亮的小眼神比盯著肉骨頭的虎子的眼睛還要明亮幾分。
秦笑笑跟大兒子說完話,無意中看到小閨女這副饞樣,不禁笑罵道:“糖有這麼好吃嗎?一說糖這口水流的都能洗臉了。”
說罷,她拿起帕子給小丫頭擦口水。
小丫頭不樂意的扭過頭,伸出白嫩嫩的小手扒拉大哥的手,小嘴裡含糊不清的說道:“糖……糖……”
默默為難極了,耐心的哄小妹妹:“哥哥沒有糖,你也不能吃糖,等你長大了哥哥買一屋子糖給你吃好不好?”
這麼長的一段話小丫頭可理解不了,見哥哥掌心空空根本沒有糖,她小嘴一扁委屈壞了:“鍋鍋,糖,吃,吃……”
見她一連吐出好幾個詞兒,秦笑笑又好氣又好笑,戳著她的腦門罵道:“跟你兩個哥哥一個德性!”
只有有糖吃,什麼都不顧了。
默默嘟囔道:“娘,你兇妹妹帶我和弟弟幹嘛呀。”
秦笑笑哼道:“要不是你拿糖哄妹妹,妹妹會這樣麼?”
默默自知理虧,看著妹妹幽幽的嘆了口氣,不說話了。
八月嚷嚷了半天,見嘴巴都幹了哥哥也沒有拿出糖來,失望之餘她倒是不再叫喚了,也不願意跟娘學說話。
秦笑笑沒有放棄,不停的在她耳邊重複唸叨著“爺爺”二字。
小丫頭大概被唸叨煩了,終於忍不住憋足勁兒喊道:“爺爺——”
這一聲“爺爺”喊的清晰無比,把秦笑笑都給鎮住了。要知道這丫頭叫了幾個月,連“娘”都叫不清楚,“爹”和“哥哥”也從來沒有叫對過。
反應過來後,秦笑笑用力的在小女兒的臉蛋上親了一口:“乖女兒,真聰明!”
八月很喜歡孃親的親親,粉嘟嘟的小臉兒上笑開了花,回以孃親溼噠噠的親親:“咯咯~”
趁小丫頭肯開口,秦笑笑又教了幾遍,確定小丫頭是真會叫爺爺了,便放心的腳她其他的稱呼。
正月初二這天,一家六口陪護國公主吃過早膳,就坐上馬車前往樂安。下午,馬車停在了秦府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