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昭雪急忙再次撥動針端,雪白指尖速度極快,針端的嗡鳴一聲快過一聲。
“噗!”封天極最終吐出一口血。
南昭雪這才微鬆口氣,手上速度也漸漸慢下去,針端顫動由劇烈轉為安靜。
“咳……”封天極緩緩睜眼,“你……怎麼在這兒?”
“我不在這你就死了,”南昭雪毫不客氣,“醒了正好,吃藥吧。”
她遞了顆藥丸在封天極嘴邊。
紅潤的藥丸,躺在她掌心,封天極的心莫名一軟,再看她略顯蒼白的臉,鼻尖上掛著的汗珠,正想說幾句感謝的話,南昭雪一捂他的嘴,把藥丸塞進去。
封天極:“……”
他氣得躺平,閉上眼睛不說話。
南昭雪等半晌,也不見他說話,問道:“你感覺怎麼樣?”
“不怎麼樣,快氣死了。”
南昭雪手抻過來,扒拉他的眼皮,封天極唰一下瞪大眼:“你幹什麼?”
“看看你的瞳孔,是不是有氣死的徵兆。”
封天極瞪著她,實在忍不住又笑出聲。
“你笑什麼?還沒起針,”南昭雪擰眉,看看時間也到了,給他迅速起針。
封天極自己掙扎著坐起來,看看外面沉沉夜色:“抱歉,又打擾你。”
南昭雪頭也不抬的收拾東西:“沒什麼,你和我之間有協議在,我不能見死不救。”
封天極:“……”
“有事問你,”南昭雪在他對面坐下,“你是不是點香了?”
封天極目光往桌子上一掠,略點頭:“是,今天其實……”
“你點的什麼香?”
封天極嘴唇微抿,沉默片刻道:“就是我母親留下的,一小塊沉香,我每次用一小點,並不捨得多用。”
他的生母身份卑微,沉香本就極難得,她生前沒資格用這種香料,想來也是來之不易,而且特別珍惜。
他猜想,母親身上,大概就是沾染著這種味道吧。
“這不是沉香,”南昭雪的話無情打斷他的溫情猜想,“只是極像沉香而已。”
封天極一愣:“什麼?”
南昭雪把那個放血的小碗端過來:“這是你毒發時,我給你放的血,和香爐中香灰的味道一樣,這並非沉香。”
封天極眼睛微睜,滿臉都是不可置信,額角的青筋都迸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