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什麼,讓她這麼難過?
莫非……
此時,那兩個人抬頭看過來。
她們都是女子,臉上已經看不清容貌,髒汙和血汙摻在一起,頭髮也粘連在一處。
躺在外面的這個掙扎著爬起來,似乎是想跪,又跪不下,趴在花自憐的腳邊,斷斷續續地說:“花小姐……饒了我……給我個痛快吧……”
花自憐垂眸,語氣人輕蔑狠毒:“饒了你?想痛快的死?”
“是……”
“憑什麼?”花自憐嘆氣,“這人間的苦,你還沒有吃夠呢?我怎麼可能輕易放過你?”
“要不是你給花自芳報信,給她提建議,我能變成現在這樣嗎?你當初在她身邊,多風光啊!那可是一等一的管事,是不是特別得意?以為你可以掌控很多人?我呸!”
花自憐上前,踩住那女人的手,她痛得一陣嗚咽哀嚎。
但花自憐不為所動,甚至眼中浮現隱隱的快感,表情癲狂如瘋子。
裡面的那個人也動了動,但沒有發出聲響,南昭雪注意到,她只是上半身掙扎了一下,下半身卻沒動。
好像是腿動不了。
花自憐一腳踢開外面的女子,偏頭看看南昭雪,又看看裡面的那個女子,低聲說:“看到沒有?她就是不聽話的,不聽話就沒有價值,這身皮又算得了什麼?看到沒,雙腿都斷了。
我也不會讓她死,就慢慢在這裡磨著,吊著,一輩子在這裡。”
南昭雪心裡一陣陣發寒,但仍舊壓制不住那股難受。
她沒說話,那個女子抬頭看她,灰撲撲的眼睛裡突然閃過一點亮光。
南昭雪心頭一動。
她問:“這個女子是誰呀,她好可憐。”
花自憐短促笑一聲:“可憐?你說可憐?”
南昭雪點頭,她笑得越發瘋狂:“哈哈,在這裡最沒用的,就是可憐二字,你可真是好笑,天真得很吶!
慢慢來,不著急,我會讓你沒空去可憐別人,只會讓你覺得,這天底下,最可憐的就是你自己。”
南昭雪沉默不語,等她笑完,才開口說:“我要是不聽話,也要被關在這裡嗎?”
“沒錯!”花自憐手指在南昭雪身上戳了戳,尖尖的指甲像小刀,“而且,你一身細嫩的皮,保管沒有一點好地方。
花自芳喜歡皮,我我可不喜歡!我最喜歡的就是看著她喜歡的,一點點毀了!”
南昭雪低頭沉默,抿著嘴唇,一臉倔強的樣子。
花自憐又笑起來:“不服氣?行,那就讓你和她們在這兒關一天,看你服不服,不過……”
她緩緩走近:“不過,你最好是能不服,這樣,我就能好好收拾你,呵呵。”
南昭雪沒說話,她大概覺得無趣,轉身走了。
門外落了鎖,一下子歸於黑暗和沉寂,只偶爾從遠處飄來幾聲琴響,幾句歌聲。
南昭雪等了一會兒,外面確實沒了動靜,她一揮手,把外面那個女子弄暈過去。
緩緩在裡面那個女子面前蹲下,眼睛看著她,低聲問:“你認識我,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