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在幹什麼?明明是來看女兒,察看一下情況的,怎麼又吵起來了?
唉。
仔細想想剛才的幾點不對,她沒立即回去,而是裹緊斗篷,轉身躲到不遠處的花架子後頭。
夜色漸濃。
時間一點點流逝。
穗兒拿著香,悄無聲息地在其它丫環婆子的房間外吹了吹,煙霧瀰漫。
她們睡得更香了。
穗兒也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嫉妒,她們能好好地睡,一覺到天明,她卻得守夜。
轉念又一想,睡睡睡,跟豬一樣,有什麼好?
哪像她,這樣的機會,求都求不來。
吹滅迷香,她轉身去守夜,在燈光下,悄悄拿著小鏡子照了照。
臉上的傷太重,遮是遮不住的。
乾脆,就不遮,營造出一種令人心疼的破碎美。
南若雪不動聲色,像在夜色中蜇伏的獵手,靜等著獵物到來。
她直覺感到,南若晴等的這個男人,一定非同尋常。
終於,有腳步微響傳來,至少是三個人。
有一人進了院子,另外兩個人守在院門口。
進來的人身上穿著黑色連帽斗篷,帽子遮住整個頭臉,根本看不見容貌。
他走的不快,也很謹慎,確認了院子裡人安靜沒有人之後,才慢步向前。
到屋門前,輕輕拍了拍門。
穗兒立即問道:“是誰。”
“開門。”門外的人說。
他沒說他是誰,但聽到這個聲音,穗兒瞬間就激動了,整理一下頭髮,趕緊過來開門。
門外的人進屋之後,穗兒伸著小手,幫他把斗篷解開,緩緩摘下他頭上的帽子。
屋子裡燈光昏暗,光影搖搖,映著此人的臉。
南昭雪在後窗處,此人對背對著後窗,身上錦衣華服,貴重不凡。
男人看到穗兒臉上的傷,微怔了一下,順勢握住她解斗篷的指尖:“臉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