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意思,就是念兒不是慧孃的孩子,他們是假母子,慧娘帶著念兒,所圖不小,應該不只是想做你的妾。”
封天極再次從椅子上站起來,臉色鐵青。
他擰眉,眼睛裡充斥著怒火,那個女人,自從出現以後,就接二連三地給他找不痛快,他念著當初的救命之恩,還有小念兒,都忍了。
現在說,這個孩子,竟然不是慧孃的?
那是誰的?
“至於是誰的,我不知道,很有可能是她從邊關小城偷的別人的,王爺,如果是這樣,那牽扯到的事情可就太多了。”
南昭雪說得緩慢又鄭重,漸漸讓封天極平復下來。
他慢慢坐下,喝了一口茶:“的確,甚至有可能,從她救我開始,就已經是個局了。”
“嗯,”南昭雪點頭。
她就是想說這一點,封天極一想就通。
“可是,當初我帶兵誘敵,結果會如何,我自己都不是很清楚,她又是怎麼知道我會在哪出事,能恰好救下我?”
南昭雪手指輕撫琉璃戒:“或者,她並不知道,她只是在關注你,等待時機,恰好,這個時機就來了。”
封天極手捏著眉心:“她會是什麼人?一個女人這麼遠……”
他動作猛地頓住:“如果她從一開始就是個棋子,那她絕不會真的帶著念兒步行而來。”
“嗯,”南昭雪點頭,“我也是這麼想。所以,她就不會是一個人,當初在城外遭遇歹人,也許就是一個苦肉計。”
封天極咬牙:“可惡!”
他暗恨自己,真是疏忽大意,當時就是看到慧娘,心神一亂,沒有想太多。
竟然就這麼中了簡單的苦肉計。
“還有,街上的訊息,我被趕出王府的訊息,應該也與她有關,她沒出府,訊息卻傳出來,正說明,她不是一個人。”
封天極目光一銳:“我這就派人去查那日的幾個歹徒。”
南昭雪想了想:“不急,現在去找,也是大海撈針,那天除了時遷和百勝,別人也沒有見過他們。”
“雪兒,你是怎麼懷疑她的?”封天極疑惑。
南昭雪的目光冷了幾分,像藏著銳利的針:“我給念兒針灸的時候,在他身上不少地方發現有小紅點,應該是針眼,而且,你還記得嗎?當時滴血認親,念兒似乎對針特別恐懼。”
“我覺得奇怪,但並沒有深想,小孩子怕針也正常,”南昭雪語氣懊惱,“如果我再多想一點,也許……”
封天極一掌擊在桌子上,差點把桌子拍散架。
“這個惡毒的女人!即便念兒不是她的親生兒子,也不該如此歹毒,這麼小的孩子,怎麼下得去手?”
封天極怒不可遏,臉上是滔天之怒。
“虧得念兒還對她那麼好,和她那麼親,她……氣死我了!”
這句話,讓南昭雪心裡某處微微觸動。
像有什麼念頭迅速閃過,但太快,沒有抓住。
“依本王看,上次念兒中毒,八成就是她自己做的,用來陷害你,也讓本王心生憐憫,一舉兩得。”
南昭雪覺得,這也不是沒有可能。
之前覺得她們是親母子,再怎麼樣當孃的也不會下毒害自己的幼兒,可如果不是親生的呢?如果一直在虐、待呢?
南昭雪擰眉深思,總覺得還有點什麼沒想透。
恰在這時,外面忽然傳來聲響。
“閒雜人等退開,沒有王妃的命令,誰也不會準進去。”
阮姨娘冷笑:“又是你這個丫頭,別以為會幾下武,就能在這裡為所欲為!我問你,南昭雪在裡面幹什麼呢?是不敢出來,還是不能出來?”
野風緊繃著臉不理她。
阮姨娘上前一步:“這院子裡,藏了外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