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天極又說:“父皇,她還在昏睡,兒臣去叫醒她。”
“不必了,”皇帝擺手,“既是病了,就好好休養,圖四海。”
“奴才在。”
“去準備些補品,讓老六帶回去,還有上次的白狐皮,江南貢品錦緞,也讓老六帶上,給王妃做件衣裳。”
“兒臣多謝父皇!”
“你少氣朕,把自己身子養好,就算是謝朕了,好了,天氣冷,別在這兒凍著了,趕緊滾吧。”
“是!兒臣告退。”
封天極眉眼間帶喜色,皇帝看得好笑,心裡也略驚訝。
這老六以前總是冷著一張臉,喜怒不形於色,訓斥他,或者是獎賞他,他都是一副表情,可自從大婚之後,身子好了一些不說,連性子也有些改變。
皇帝目光幽幽,看向馬車內。
封天極沒有立即上馬車,跟著走了一段,正想要進去,遠處匆忙來了一人。
他斂了臉上笑意,等著來人走近。
“太子殿下。”
太子臉色微沉,眼底深處卻有一閃即過的笑意:“六弟,你與李都統是怎麼回事?”
封天極聲音冰冷:“他無視本王,不對本王行禮。”
太子嘆口氣,略帶幾分指責:“老六,他是神策軍都統,神策軍由父皇親自掌管,他就難免性子傲一些,莫說是你,就是本宮,他見了也是不行禮,只略一點頭拱手帶過。”
封天極看著他沒說話,目光復雜。
太子被他看得莫名其妙,心裡首先想的,就是會不會是封天極知道了他偷藏南若晴的事。
“你這麼看著本宮幹什麼?”
“沒什麼,就是覺得奇怪。”
“奇怪什麼?”
“奇怪為何太子殿下還有雍王兄對李秉直如此寬容,他再怎麼著,也只是個統領,論起階品,不過三品,一個三品將,見了太子殿下都不行禮,你們還覺得沒什麼,本王想不明白。”
太子:“……”
說得好像,有幾分道理。
“你們容他,本王不想容他,雪兒重病,他還強行讓人下車,本王有令牌,依舊不行,連父皇的令牌都不看在眼中,這算哪門子君臣之禮?”
太子臉色微變,他不知道還有這一出,只知道封天極和李秉直起了衝突,李秉直還跪著,他想賣個人情。
恰在這時,圖四海來了。
“太子殿下,皇上召您去書房。”
太子心裡難免有點忐忑,點點頭,正欲跟著圖四海去書房,封天極又叫住了他。
“太子殿下,請留步。”
太子回身停步:“何事?”
封天極走過去,在他耳邊低語幾句。
太子眼底飛快掠過一絲狠意和驚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