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王一聽有點急了,當即攔住他們:“留步,六弟,我真是冤枉的,既然父皇把此事交給你,也就是相信你,我也相信你。你可不能撒手不管。”
“你連句實話都不說,我如何管你?”
雍王重重嘆息:“真是一步錯,步步錯。好吧,我也不怕丟臉,實話告訴你。
那個宮女跟我說,月貴人知道我與……與溫冉冉,曾經有過一段過往。
還說,手裡握著我們之間的來往信件,若是我不去見她,她就把信交予父皇。”
南昭雪飛快和封天極對視一眼,這個說法,還真是沒想到。
見他們倆不說話,雍王以為他們是不信,趕緊又說:“我與溫冉冉,那也是在溫家出事之前,那時年少,難免情動。
後來,溫家出事,她又嫁給宋昭,便也就沒了來往,並非如之前傳聞所說,我與她還私下往來。
那日在宋府,六弟,你也是見過的,他們夫妻恩愛,又怎麼會與我……可我回來就被父皇禁足,是我錯,我不辯解,可我也不想再被人藉此事抓住把柄。
月貴人以前也與溫冉冉的交情不錯,因此她說有密信,我絲毫不疑,這才跟著去了。
誰料想,事情竟然會發展成這樣。”
話說到這個份兒上,南昭雪和封天極沒再追問。
他們剛要走,雍王又叫住他們:“六弟,你光明磊落,我是知道的。但,此事會不會與太子有關?如果我被此事陷害,那最大的受益人會是誰?”
封天極似笑非笑:“雍王兄就安心留在此處,有什麼想問的,我會再來問你,至於該往哪個方向查,誰有罪,誰無罪,真相總會有水落石出之時。”
“此事究竟是陷害,還是另有隱情,尚未可知。”
雍王:“……”
“我真的沒做過!”
“那是最好不過。”
封天極和南昭雪一起出去,命兩個人把小太監的屍首抬走。
表面不是中毒,但死因還是要查明。
無緣無故,不會忽然就死了。
兩人也沒再去別處,回到住處,好好洗手淨面。
南昭雪把今天得到的資訊,不論真假,都一一寫下來。
想著雍王最後說的話,她心思微動。
“王爺,你以為,此事和太子有關嗎?”
“難說,”封天極把小手爐裡的炭換好,遞給她,“雍王有句話說的是對的,他這件事若是坐實,以後勢必會失了父皇的心,要想東山再起,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這些年,雍王是太子最大的敵手,他若倒了,太子算是除去一大勁敵。”
“不過,”封天極語氣一頓,若有所思。
“不過什麼?”
“不過,我倒覺得,這件事似乎不像是太子的手筆,更像是一個女人的手段。”
南昭雪微抬眉:“會不會……是太子妃?”
封天極目光沉下去,他現在最惱的,就是這個冒牌的太子妃。
陰損歹毒不說,還幾次試圖傷害南昭雪。
“尚未可知,要不,咱們接下來去東宮?”
南昭雪略一思索:“不急,先把手上的疑點理順清再說。”
此事尚未發酵,只有少數人知道,現在的太子妃,估計還以為,她會落入莊子上的埋伏中吧。
南昭雪很期待,若是太子妃知道此事,又知道是她接管查察,會是什麼樣的表情。
外面天色漸暗,南昭雪看向窗外,不知道這一夜,還會不會有什麼變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