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海誠雙腿直打擺子,也沒穿鞋,赤著腳走到外屋。
從始至終,封天極沒看縮在床角的女子一眼。
劉海誠跪在地上,聽到有腳步聲響。
他抬眼看,一個女子慢步而來。
初晨的陽光落在她身上,裙襬下,她似踏光而來,絕代風華。
但陽光再暖,卻沒能溫熱她眼底半分,黑白分明的眸子,冷得凍實的湖,反著冷光。
劉海誠有一瞬間的恍惚,幾乎認出來。
“你……你是……南昭雪?”
話音未落,封天極抬起一腳,踢在他肩膀:“王妃的名字,也是你叫的?”
“大小姐……哦,不,王妃!”劉海誠爬起來,又重新跪好,“您有什麼吩咐,只管說,小人一定替您辦到。”
南昭雪微微詫異:“劉海誠,你比你大哥識時務。”
劉海誠一怔,又飛快抬頭看她一眼。
“不過,你也休想在本王妃面前耍什麼心眼,今天你就好好回話,若是有一個字是假的……”
封天極手腕一翻,劉海誠感覺肩膀一痛,一片肉被割下,痛得他驚呼一聲。
“懂了嗎?”封天極冷聲問。
劉海誠哪受過這罪,現在腦門破了,還在流血,嘴不但腫也破了,還掉兩顆牙,肩膀又被割肉……
他渾身發抖,又痛又怕,實在不明白,怎麼南昭雪一下子變成這樣。
“懂,懂,小人懂了。”
“後面種的那種東西,你知道嗎?”
劉海誠吞一口唾沫:“小人知道。”
“知道多少?把知道的都說出來。”
“那是種古怪的草,我偷偷去看過,它晚上還會動,尤其是月光好的時候,有點嚇人,我娘還派人看守,尋常人不讓靠近,莊子上那些佃戶,誰要是靠近了就要被打,還要被辭退,所以,他們都不敢。”
“我也是好奇,對了,我還看過有一回夫人……就是阮氏,曾經回來看過,那次……”
他說到這,突然頓住,清清嗓子。
南昭雪輕笑,封天極毫不猶豫,反手又割下一片。
“想賣關子?也得看你有沒有這個資格,讓你說,是你還有點用處,別自作聰明。”
劉海誠這下真怕了,半點不敢再遲疑。
“那回阮氏還帶了個麻袋回來,不知道里面裝的是什麼,就去了那片地,等一個多時辰,她出來以後,麻袋也不見了,第二天我再去偷看,發現……”
“發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