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昭雪穩住心神。
“娘娘為何這麼問?”
“禁錮之術,可以分為很多種,有的是貪念,有的是記憶,如果是情的話……”
“如何?”
“一般會用對你來說,十分珍貴的東西來交換,所以,我想,如果入夢,可能會看到,大概就是潛意識裡的東西。”
她說得晦澀,在別人聽來,也許就如同天方夜譚,但南昭雪瞬間懂了。
這有點像心理學。
“娘娘所說有理,我的確好像做過夢,但夢的東西很奇怪,”南昭雪說,“是齒輪,一個個的齒輪,不停轉動,我從未接觸過那些東西。”
林妃也有點懵,為剛才的話覺得有點尷尬,哪個女子最愛的是齒輪?
她抿口茶,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
太尷尬了。
“對了,”南昭雪也看出來,岔開話題道,“娘娘記得,在珍貴妃身邊,以前跟著她進宮來的,有幾個孃家的丫環或者嬤嬤嗎?”
林妃沒問為什麼,想了想說:“有兩個吧,一個嬤嬤,就是死去的桂嬤嬤,一個就是流雲。”
“沒有姓曹的人嗎?”
“沒有,”林妃搖頭,語氣堅定,“記得有一次,皇后想找珍貴妃的麻煩,但珍貴妃機敏,也抓不到錯處,皇后就想處置桂嬤嬤,珍貴妃就向皇上哭訴,說她身邊只有桂嬤嬤和流雲這麼兩個體己的人,都是在府裡就跟著她。”
南昭雪下意識問道:“娘娘何以記得如此清楚?”
“因為那日是徹兒的生辰,我準備了飯菜,皇上也過來陪徹兒過生辰,剛一開始,珍貴妃就找來了。”
這下輪到南昭雪有點尷尬了。
難怪人家記得這麼清楚。
“娘娘,對不起。”
林妃淺淺一笑:“王妃有什麼對不起的,再說,時隔多年,我也早不在意,徹兒長大了,也不會在意這些。”
“對了,你們可曾查到什麼了?若是不能說,也無妨。”
“沒什麼不能說的,娘娘,您看這個,”南昭雪把撿到的那枚耳環取出來,“這是今日一早,我與天極在小容妃的住處找到的,昨天還沒有。”
林妃聽到她的話,看她一眼,眼神中微微含笑。
南昭雪有點莫名其妙:她說的話很好笑嗎?
她正想問問,林妃笑什麼,林妃接過那枚耳環,仔細看了看說:“這耳環成色雖一般,但也不是一般宮女能戴的,應該是個管事的宮女,地位不會太高,與尋常宮女又有區別。”
南昭雪讚歎,這種事她還真是不懂,林妃比封天極說的還要細緻些。
“敢問娘娘,這樣的宮女,若與侍衛有私,會如何?”
林妃沒有笑意笑了笑:“無論哪種,後宮中的女子但凡與外男有私,都是死罪。”
南昭雪:“……”
南昭雪感覺,一旦觸及到這個話題,林妃就變得格外冷情和鋒利。
她正想著再尋個什麼話題,林妃又仔細看看那枚耳環。
隨後,走到書桌前,翻看幾頁賬目。
“這個月內務府進了一批石榴石,但成色太好,被珍貴妃劃為二等,沒資格再做成妃位用的首飾,所以,就做了些妃位以下可用的釵簪,餘下的……就做成耳環,珠串之類的小件,主子們可用來賞人。”
“不過,這匹首飾還沒有發下去,是準備年節用的。”
南昭雪眼睛一亮:“那就是說,現在應該還在內務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