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好端端的,怎麼會是本宮這裡的宮女!”
曹嬤嬤也暗暗叫苦,她是掌事嬤嬤,出了這樣的事,她難辭其咎。
皇帝閉上眼睛,按下心頭的焦躁,回想剛才聽到的,又想到南昭雪。
說實話,他對南昭雪說不上多喜歡,但也不討厭,主要是覺得……新奇。
南昭雪沒有多恭敬,也不那麼懂規矩,有時候還憨憨的,但又有點小聰明,還做的一手好吃的。
一想到南昭雪要是死了,就再也吃不到的好吃的,他又有點不高興。
正胡思亂想,餘嬪到了。
一進殿就跪下,她穿著素色衣裙,頭髮輕挽,只插了根白玉簪,未施粉黛,眼睛泛紅,淚水盈盈。
不同於她平時的豔麗富氣,此時倒透出幾分難得一見的柔弱可憐來。
皇帝目光掠過她頭上的白玉簪,記得這還是她初入宮時,他送給她一些首飾,其中就有這支白玉簪。
頂端是一朵玉蘭花,小巧可愛,在眾多華麗的首飾中,她選了這個戴上。
那時候真年輕,真好啊,她就像一朵剛剛盛開的白玉蘭。
“皇上,臣妾有罪,本該在宮中思過,無顏面見皇上,此番卻出了這種事,臣妾不能不來,”餘嬪向上叩拜,“皇上,您責罰臣妾吧!不管那宮女究竟為何,她總歸是臣妾宮中的人,是臣妾管教不力。”
長公主哼笑道:“餘嬪可真是會說話,把你自己撇得真乾淨,好似你什麼都不知道。”
“長公主,”封天極冷然道,“你說話客氣些!母妃好歹也是長輩。”
“哼。”
餘嬪淚水滾落:“不妨事,我現在……哪還算什麼長輩,戴罪之身罷了,的確不如長公主尊貴。”
“好了,”皇帝掃一眼長公主,“如此驕縱,無法無天!你還要闖出多少禍事才能消停!”
“父皇……”
“閉嘴,”皇帝打斷她,看向餘嬪,“聽天極說,你身子不適,可好些了?”
“多謝皇上,臣妾好多了,”她氣息急促,臉色蒼白,怎麼瞧著都不像是好的樣子。
“起來吧,賜座,”皇帝低聲吩咐,“那個宮女,你可認識?”
“臣妾只瞧著眼熟,”餘嬪愧疚道,“剛搬去那邊不久,宮女也是新安排的,妾身只記住了掌事的,其它的……還不曾記得清楚。”
“是臣妾懶怠,皇上,臣妾有罪。”
她說著又要下跪,皇帝擺手。
這才想起來,當初降了她位份,也的確是要搬出原來的宮殿。
再看她身上的衣裳,料子也明顯不如從前。
封天極垂眸,眼底平靜無波。
“皇上,天極的王妃,是您親自挑選賜婚的,如今卻……”餘嬪再次落淚,“可憐我苦命的孩子,皇上,求您明察,究竟是何人如此歹毒?”
長公主忍不住道:“把戰王妃引走的是你宮裡的人,好多人都瞧見了,你還好意思怪別人?”
餘嬪抹抹淚:“是,這一點臣妾無可分辯,臣妾現在不如之前,聽說來伺候臣妾的宮女太監,都十分歡喜,還以為是什麼美差,結果來了之後……
許是覺得,還不如以前油水豐厚,故而受人誘惑矇騙,錢帛最是動人心吶。”
封天極道:“父皇,母妃說的也不無道理,不如派人搜查那宮女的住處或身上,看有無發現。”
皇帝點頭:“準。”
圖四海親自去外面,搜查宮女的屍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