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生想了想:“我清醒時,會讓父親出去,意識不清楚時,就……不知道了。”
胡老先生立即會意,出去詢問,沒一會兒就回來了:“他說也聞到過。”
“好古怪,”他摸著鬍子,“明明也聞到過,怎麼一箇中招,一個沒事?難道,還分人?”
南昭雪搖頭,仔細看看書生的枕邊,放著一張紙,上面有點點泛黃,是烤過的痕跡。
“平時就在這裡點?”
“是的。”
“香灰呢?”
“這種香,香灰並不多,我也捨不得多用,所以,並不曾見過什麼香灰。”
南昭雪擰眉沉思,片刻後大概瞭然。
把香取下一點,剩下的還給書生,緩緩道:“這種法子,無異於飲鴆止渴,不是長久之計,你若有心,就要咬牙堅持,衝過去。
你自己做選擇,給我一個答覆。”
他怔愣半晌,掩面痛哭:“我不想死……我還想讀書,想好好孝敬父親。”
“那就好,記住這句。”
南昭雪和胡老先生從他家出來,封天極立即迎上來。
“如何?”
“回去說吧。”
三人沒回王府,去了胡府,胡老先生還把他的孫子也叫來。
四人對坐,南昭雪把情況說明。
“我還有別的事,不能天天去給他治,所以,我把針法教給你們,你們有沒有時間?”
“有,有啊,”胡老先生一腳踢在他孫子身上,迫使他“撲通”一聲跪下,“這小子有,我也有。”
“那好,”南昭雪把藥瓶拿出來放桌上,“配合這個藥,這裡面不多,我明天會派人再送些來。”
“開始吧。”
胡、公子未曾親眼見,心裡多少還有點疑惑,當他看到南昭雪出手時,撫著膝蓋的手,緩緩抬起,眼睛睜大。
他們爺孫都會針炙,底子基礎也打得非常好,所以,學起來很容易,南昭雪一說,他們就懂了。
但就是這麼一點,有的人可能窮盡一生都悟不透。
爺孫倆當然明白這個道理,對南昭雪一個勁兒道謝。
南昭雪和封天極趁夜色離開後,他們一點睡意也無,又一起商討。
“爺爺,這套針法太好了,我一定得多加練習。”
“那是當然,”胡老先生無比心痛,“這是你爺爺我,用一年不吃火鍋換來的。”
“這算什麼條件?”胡、公子啞然失笑,“明天讓我去吧。”
“一起去吧,我不去怕他們會心生疑惑,這樣吧,我們辛苦些,去把那個獵戶和砍柴的,一併治一治。”
“行。”
南昭雪手捻著那點香:“就是這麼一點東西,讓人家破人亡。”
“那書生治癒的機會有幾成?”
“一半一半吧,關鍵還得看個人意志,以及,好了之後能不能很好的控制,這是一個長期的過程。”
“你猜到這東西是怎麼讓人中毒的嗎?”
“差不多,”南昭雪把香收好,“香無毒,香味也是微毒,關鍵在於香灰。香灰極少,放在枕邊,不知不覺就吸入,他們渾然未絕。”
“我猜測,當時在山洞中,燒的那幾個火堆裡,就有這些東西。”
“你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