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圖四海,也被杖刑三十,在床上趴了一個多月。
據說,當時血染透了書房門前地磚,那些朝臣,每每去書房,都會白了臉。”
“父皇痛心疾首,太子也時時來探望於我,補品堆成了山,父子情深,兄弟友愛,就是如此罷。”
南昭雪喉嚨一哽,不知該說什麼,封天極說得越是平靜,她越能體會,他當時的心寒心冷。
難怪,當初見他時,他一副瀕死的樣子,那副模樣,不只是因為身體中毒,而是因為人本身就失去生的意志。
“雪兒是在為我難過嗎?”
南昭雪抿抿唇,迎著他漆黑的目光:“王爺不必太過感傷,會查清楚的,究竟誰是人,誰是鬼,我都會幫你查清楚。”
封天極極慢的翹起嘴角,黑沉沉的眸中又燃起星星光亮:“感傷的確是有,但終會過去,其實我也有慶幸的一面,慶幸我將死,你來沖喜,讓我見到你。”
南昭雪心頭一熱,封天極不是擅長說什麼甜言蜜語的人,但每每說起,卻最能動人心。
然而,暖意剛起,她忽然又感覺一陣頭疼。
這種感覺太過熟悉,讓她瞬間渾身僵硬。
她立即深吸一口氣,摒棄所有念頭,迅速進入冥想狀態。
這是她多日以來,想出來的對策。
無論是對身處的環境還是對身體或者是疼病,她都不喜歡脫離掌控的感覺。
那次突發急症,她一直休養,期間也是純做鹹魚,也想了許多對策。
放空,冥想,就是其中之一。
封天極見她臉色不對,又閉上眼睛一言不發,心也跟著猛地收緊,但並沒打擾她。
察覺到車速降下,應該是快到目的地,封天極輕步下車,讓百勝不要出聲。
南昭雪緩緩睜開眼,慢慢吐了口氣,頭雖然還有點隱隱的疼,但比起剛才好很多,比上次也輕太多。
看來,這個法子,有用。
但她並沒有輕鬆多少,這始終像是一個不定時炸彈,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發作。
禁術,要是讓她知道,是誰用了這種陰毒的法子對付她,一定要百倍奉還!
她掀簾下車,封天極過來接她:“剛才怎麼了?不舒服嗎?感覺如何?”
“沒事,就是突然想到點什麼,”南昭雪沒有如實說,岔開話題道,“已經進去了嗎?”
“嗯,剛進去,走的後門。”
“好,我們也進去看看。”
南府後門,封天極進去不費吹灰之力。
他進去開啟門,南昭雪閃身進去,在前面帶路。
近年關,是南運程最忙的時候,許多鋪子的生意要盤點,查帳,所以,一般這個時候他都會在各個鋪子中,很少在家。
這倒方便了阮氏。
南昭雪輕車熟路到阮氏的住處,透過窗子,看到一個四十多歲的女人。
穿得不錯,也戴了兩件貴氣的首飾,但依舊遮掩不住渾身的土氣,臉上的紋路也蓋不住。
南昭雪腦海中有模糊的印象,這位應該就是劉姑姑,看相貌,和劉海忠的確有幾分相像。
阮氏把一個盒子和一個紙包遞給她:“回去以後不必聲張,這件事情我會處理,這是你愛喝的茶,還有一支金釵,你且拿著吧。”
劉姑姑心中大喜,推辭幾句趕緊伸手接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