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昭雪絲毫不同情。
身為一家之主,有什麼資格糊塗?
何況,能坐一部侍郎的位子,能有什麼真糊塗的人?
不過就是揣著明白裝糊塗,不想理會,不作為罷了。
南昭雪欣賞完他錯愕的表情,手指輕輕叩桌子:“好了,驚訝完了,說正事。
王爺好說話,本王妃性子急,見不得別人吱吱唔唔。王爺問你什麼,答什麼。”
封天極嘴角飛快一翹,又收回。
他與雪兒總是如此默契。
連審問都這樣心有靈犀。
對付李侍郎這種人,一味的嚇唬效果反而不大,要一個黑臉,一個紅臉才佳。
李侍郎吞一口唾沫,他可沒覺得封天極好說話。
“兵部的馬……最近是不需要大批的買,不過,馬的事王爺應該清楚,它是活物,難免就會有死傷。
總要多備著些,下官也是怕萬一有什麼,到時候供應不上。
恰逢列長弓來賣馬,下官就想與他做生意,誰知道,他如此不靠譜。”
“你的意思是,你是遇見他賣馬,所以才想買?”
李侍郎吱唔一下,南昭雪手腕一翻,尖刺刺入桌面。
李侍郎嚇了一跳,趕緊回答:“不是,是之前就遇見過他,知道他是賣馬的,就約定好生意。
說好的,以那天他騎的那匹為標準,結果弄來了不是那麼回事,下官就說他不守誠信。
不料,他非但不知錯,還頂撞鬧事,下官一怒之下,就扣了他的馬。”
這個邏輯,倒說得通。
封天極又問:“他可來找過你?”
“也沒怎麼找。”
“李大人命大,他曾經刺殺過你,你知道嗎?”南昭雪問。
李侍郎一愣,臉色都變了。
“刺……刺殺?何時?下官不知?”
李侍郎看一眼窗外:“今晚?”
“當然不是,”南昭雪否認。
李侍郎微鬆一口氣。
氣還沒松完,就聽封天極說:“在莊園。”
李侍郎緊繃的弦又瞬間繃得更緊,腦子時嗡地一聲,彷彿所有人一切都歸於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