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天極身上穿的是便裝,但還是穿的昨天那雙靴子,鞋尖有塵土和碎葉,並沒有泥。
一瞬間,她腦海中閃過兩個問題。
怎麼沒有換鞋?
她不是被淋了雨嗎?封天極帶她回院,怎麼鞋上沒泥?
她隱約覺得哪裡不太對。
安靜吃完早飯,南昭雪笑著推封天極去書房,催促他趕緊去忙。
這場大雨來得早,之前安排好的事,要抓緊時間做,何況現在雍王已經出來。
封天極無奈,吩咐崔嬤嬤好好照顧,撐傘離去。
南昭雪回到屋裡,似無意問起崔嬤嬤昨天的事。
崔嬤嬤笑說:“王妃不記得了?老奴說快下大雨了,您說要找王爺。沒多久雨下起來,王爺抱您回來的。”
南昭雪垂眸:“我再歇會兒,別讓人打擾。”
“是。”
外面雨聲陣陣,南昭雪目光在屋內掠過,看到放在桌上的小碗。
裡面略有點殘留的,是水,並沒有異常。
但就是覺得不對。
昨天晚上做惡夢了?
為何她一點印象都沒有?
手指輕撫琉璃戒,意識進入。
找到上回中毒昏迷時躺的軍床,慢慢躺下。
淡淡光芒把她包裹住。
她呼吸一窒。
若是平時躺一躺,不會有什麼變化,除非……是她身體有所損傷的時候。
摒除雜念,躺在光芒中。
昨天忘記的事,慢慢被修復。
良久,南昭雪睜開眼,五味雜陳,一言難盡。
原本以為那些久遠的事,早就忘記了,沒想到,不是忘了,是壓得更深。
也或許,長久以來身邊沒有什麼可以傾訴的物件,她也沒有機會說。
昨天那種情況之下,封天極又太過溫柔,太過安全,多年的委屈便忍不住傾訴。
許是怕她太過傷神傷心,封天極點了她的穴,又喂她吃了顆藥。
南昭雪回想說的那些,也不知道封天極會怎麼想,明顯和原主的經歷對不上啊。
真是愁人。
人家別人都是酒後吐真言,她倒好,狂風暴雨給自己挖坑。
罷了,她一拍腦門:她就是她,不是別人。
要是封天極真的追問,那就……
隨機應變吧。
到時候就說糊塗了,不清楚,忘了。
反正,她吃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