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出手,想碰,指尖被齒輪碾過,血光飛濺。
火辣辣的痛,自手指蔓延至全身。
可她必須要不停的碰,不然,那些齒輪就會無情滾動過來,把她全部壓碎。
一次次伸出手,一次次流血。
直到……
南昭雪猛地醒過來。
下意識看雙手。
“雪兒,你醒了?”守在窗邊的封天極急切又小聲,“感覺怎麼樣?”
南昭雪看看窗外,已經是一片漆黑。
“我睡了多久?”
“一天半夜。”
南昭雪訝然:“這麼久?”
“醒來就好,可還有哪不舒服?我去叫大夫,”封天極起身要走。
南昭雪拉住他:“我沒事,我就是大夫,你忘了?”
“可是……”
“沒事,你陪我,”南昭雪拍拍床邊,“你在我身邊,我就什麼都好。”
封天極心頭酸澀又溫軟,俯身擁住她,微微用力。
“好,我在這,守著你。雪兒,雪兒……你不知道,我有多害怕。”
南昭雪靠著他的肩膀,眼睛泛起潮意,鼻子發酸:“嗯,我知道。”
“天極,我有話跟你說。”
封天極輕輕鬆開她:“你說。”
南昭雪抿唇,想著如何開口。
“沒事,慢慢說,想到哪裡說到哪裡,都行,或者不想說,也沒關係。”
南昭雪握住他的手:“我想說。你還記得,上回我生病嗎?在林姨宮中那次。”
“記得。”
“嗯,其實從那時起,我就……總是做個奇怪的夢,夢到自己腦海中有齒輪。
我之前總是頭疼,痛得暈過去,就是因為有兩個齒輪,被捆死了。”
南昭雪一邊說,一邊觀察封天極的神色。
他神情專注認真,沒有半點驚愕不解,更沒有以為她是個神經病。
南昭雪把當時的事慢慢仔細地說了,說回這次。
“這次,我看到那個齒輪,忽然就好像又回到那次頭痛的感受。
疼是一樣的,但這一次,絕不是因為我們親密接觸了。”
“好像觸到某個被鎖住的記憶。”
封天極聽她說完,吻吻她額頭:“你該早告訴我的,我都不知道,你曾經受過這麼多苦。”
“沒關係,雪兒,不怕。
我和你在一起,什麼都不用擔心,那個人,我會命暗衛和默軍,以及各路水匪去找。
只要他活著,就一定能找到。”
南昭雪帶著淚笑笑,抱住他:“不必如此,我就是想告訴你,不想讓你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