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天極沉吟道:“設想倒不是不合理,只是,據暗衛得到的訊息,齊王一直在江南封地,並未離開過,也沒有去過山谷。”
南昭雪撫著額頭:“那這點就不成立,如果他一直在江南,那就失去了盯著封泰承的意義。”
皇帝也就沒必要和他合夥幹,還不如少一個人知道。
封天極握住她的手,摩挲她細長的手指:“無妨,不急。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都已經脫離開他們的掌控,且等著看,無論對方是誰,勢必會露出馬腳。”
南昭雪本來有點鬱悶的心情被他說得又好起來。
“說得也是,反正我們不在其中,想不通的時候,就看他們登臺唱好戲。”
“是極。”
封天極笑問:“還想去野湖玩嗎?”
“好啊。”
封天極吩咐一聲,百勝駕車出城。
天近傍晚,他們回府的同時,一輛低調的馬車掛著黑簾子,慢慢從偏門駛入皇宮。
馬車前面還站著一隻黑鳥。
皇帝獨坐在望江亭中,周圍黑漆漆一片,一盞燈也沒點。
不多時,一道人影緩步走上臺階。
此人著一身黑袍,頭髮披散,臉上戴著一張面具,肩膀上落著一隻黑鳥。
“你來了。”皇帝開口道。
黑袍人點點頭,手輕點黑鳥的頭,黑鳥展翅飛到望江亭頂上,機警地注意著周圍。
“事情不妙,私軍的事情敗露了。”
黑袍人聲音自面具底下響起,悶悶地帶著奇特的啞,聽得人耳朵發癢:“皇上打算怎麼辦?”
“讓封泰承死,讓十皇子接手軍隊,他還小,好掌控,朕自會教他。”
黑袍人似在思索,沒有說話。
皇帝轉頭看站水中的山石:“當初朕說過,你助朕江山穩固,朕會給千機閣無上榮耀。朕做到了。”
黑袍人緩緩道:“我也不是沒有做到,封天極從邊關回京,再到賜婚商女,削弱他的實力。
現在他在京城,猶如被困住的老虎,還有何懼?”
“可私軍暴露,朕多年的心血……”
皇帝聲音盡含怒意,一拍欄杆:“都怪齊王,此事皆由他而起!”
黑袍人沉默一瞬:“有些事,未必是眼睛看到的那麼簡單。”
皇帝一怔:“你此話保意?莫非……算到了什麼天機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