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在這時,玉空大師道:“皇上,一切皆有緣由,有定數。
方才玉貴妃上香,香燭斷裂,燃起藍色火焰,貧僧以為,此事不常有,不容忽視。”
皇帝問道:“那依大師之見……莫非是太皇太后給的預警?”
玉空大師雙手合十,蒼眉微垂:“預警之事,貧僧不敢妄言。
不過,依貧僧之見,凡事都有緣法。
玉貴妃非本朝人,信奉他們的神明,或許……二者有所衝撞。”
南昭雪眼底閃過笑意:真能忽悠。
皇帝卻明顯被說動,其實內心深處,他本就不痛快,要是換成別的妃嬪,或者如果拓拔玉兒不是他的藥引,那他早就把拓拔玉兒趕去別處。
拓拔玉兒眼見情況不對,抽泣著說:“大師,我自入京以來,一心一意,心裡眼裡只有皇上,信奉的也只是皇上而已。”
皇帝聽她這話,神色又緩和一些。
齊王出列道:“大師,佛祖普渡眾生,天下眾生皆平等,在佛祖眼中,人和動物,草木皆一樣,還會分我朝和異族嗎?
父皇,兒臣以為,或許事情只是巧合,火燭本就是用來燒的。
也許太皇太后看到玉貴妃的國家臣服父皇,心裡高興,想炸個燭火,一時沒有控制好。”
這種說法,讓皇帝忍不住笑出聲:“就你會說。難怪當初太皇太后疼你。”
齊王淺笑:“兒臣只是不想讓準備許久的祭奠,讓父皇記掛太皇太后的心,被這一個小意外破壞,不歡而散,心生疑慮。”
皇帝滿意地點點頭,方才心頭的那點不愉悅,被降到最低。
玉空大師道:“齊王殿下聰慧,貧僧自嘆不如。”
“大師過獎,本王只是想讓父皇高興而已。”
玉空大師心裡生氣,還想說諷刺幾句,看到不遠處南昭雪的眼色,又垂眸不言。
忍住,忍住。
他現在是僧人,不能肆無忌憚地互懟。
南昭雪反握封天極的手,小聲安撫他,別因此生氣。
封天極笑容加深,俯在她耳邊:“我怎麼會生氣?
能讓齊王站出來替拓拔玉兒說話,比簡單地把拓拔玉兒趕出殿內,可有意思多了。”
南昭雪眉眼彎彎,笑容狡黠:“說得極是。”
“就讓她再得意一會兒,等需要的時候,我會加一把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