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氣得睡不著,忽然聽到後窗有聲響。
他停住來回踱著的步子,走過去推窗,果然看到那隻黑鳥。
煩躁的心總算平穩了一些。
喝退外面守著的人,不多時,黑袍人走進來。
皇帝看到他,態度也不像之前那般好。
“你都知道了吧?那個女人,竟然做出如此下賤之事!若非她是朕的藥引,朕恨不能殺了她!”
“皇上,所信者目也,而目尤不可信,”黑袍人低聲道,“皇上,切莫在盛怒之下做決定和判斷。”
皇帝一怔,認真琢磨他這話:“你是說,拓拔玉兒的事有隱情?”
“有沒有隱情,這不是在下關心的事,”黑袍人拒絕討論這個,“她是您的妃嬪,生死如此,結果如何,由您決定。”
“那長生丸……”
“您放心,我會繼續煉製,等現階段的用完,自會再煉製第二批,”黑袍人斬釘截鐵,“到時,將不會再需藥引。”
皇帝微鬆一口氣:“好,那朕就等著,讓那個賤人再活幾日。”
“對了,朕接到訊息,說是蔣海塵死在路上了。”
黑袍人一怔:“死了?”
“是,說是路上大雨,遭遇山石滑坡,連同一名押送的衙役,被沖走。”
“屍首可找到了?”
“找到了。”
黑袍人沉默一瞬:“他也算死得其所。”
皇帝點頭:“當時以為他就是少閣主,朕還著實擔驚受怕一番。
你說,有人在暗中調查千機閣,是什麼人?”
“不過就是一些江湖客罷了,皇上不必擔憂,這些事情我自會處理。
這次我來,是想讓皇上賜一塊令牌,這些日子可能要出入宮中。”
皇帝略一猶豫:“可刺客還沒有抓到,若是……傷到你,可如何是好?”
黑袍人看一眼肩膀上的黑鳥:“皇上放心,不是什麼人都會傷到我。”
“另外,”黑袍人道,“在下送皇上一句,後宮之人,切莫太過相信。
尤其是那些平時並不作聲的人,皇上當知,有一種沉默叫蜇伏。”
皇帝心頭一凜,覺得他意有所指,再想問詳細些,他卻不肯再說。
拿出令牌交予黑袍人,黑袍人轉身離去。
齊王沒急著離開,而是先去珍妃宮中。
珍妃還沒有回來,脫去黑袍面具藏好,解開傷口,果然又惡化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