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暗衛把跟蹤我們的人抓住了,”南昭雪把經過一說,“我覺得這事有些蹊蹺。”
封天極眉頭微蹙:“的確,如果他沒撒謊,一路到西梁跟過來,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我們在金光觀外,感覺到他,到這裡之後兩天,才感覺到他,”南昭雪說,“按腳程算,他就是靠走著,一路跟來。”
“從京城到聖輝村,再到這裡,路程不遠,不算難事,但從西梁到這裡,可是千里迢迢,”封天極問,“你想收留他?”
“我是有這個打算,所以,想問問你的意見,”南昭雪把銀針收起,“他現在中毒,口不能言,手也不能寫,既然一路相隨,定然是有隱情。”
“可我也知道,還不清楚他的底細,貿然帶上,不妥。”
封天極點頭:“如果他與太白有關,那帶上他,對他而言,也是一種危險。”
“所以我才為難。”南昭雪垂眸,“總感覺此人非同尋常,會是什麼關鍵。”
封天極見她情緒不好,輕攬住她:“沒事,你想帶,那就帶上,我來想辦法。”
“有什麼辦法?”南昭雪抬頭看他,“我們一行就這麼多人,多出一個來,就會引起太白注意,而且,此人特殊,一眼就能辯論出,再者我覺得太白快要催促我上路了。”
“你忘了,胡小姐說要同我們一起上路,可以請她幫忙。”
南昭雪眼睛微亮:“這倒是可以。”
“給他換換裝束,再戴張面具,手的話可以戴上手套,”封天極建議,“他的外貌上,我倒不擔心,聽你說的這種慘烈程度,必定是九死一生逃過來的,也許,太白即便認識他,也早在心裡認定他是個死人。”
“我擔心的是,如果真與太白有什麼關係,他會控制不住情緒,反倒引起太白注意。”
封天極一頓:“這樣,先和他談談,看他是否願意和咱們一同走,如果願意,就要和他立下規矩,最好能問出他與太白之間,究竟是過節還是別的什麼。”
“好,”南昭雪點頭。
和封天極談過,她心裡安穩不少。
“你怎麼來得這麼遲,野風呢?”
“百戰正警告我,野風把他引走,路上還遇見胡思赫,我恭維他幾句,那傢伙不知道東南西北,翹著尾巴哼著小曲走了。”
“他哼的曲子還挺有意思,應該是胡夫人教他的。”
“哦?何以見得?”
“是首巡山曲,什麼夫人叫他去巡山。”
南昭雪:“……”
那是玉空教的吧。
外面腳步聲響,百勝來了。
“把他帶進來,按照本王方才吩咐,好好問問他,”封天極對百勝交代一遍,又問,“你試探過他,他是不會武藝,還是被人廢了?”
“回王爺,應該是被人廢了。”
“難怪,”封天極對南昭雪說,“如果是這樣的話,他若拼死護住點經脈,再咬牙恢復一段時間,腳力倒也能恢復一些,從西梁到這裡,也就合理些。”
南昭雪點點頭:“王爺先去屋裡,以免他看到你,以為你是落英,什麼也不肯說。”
“好吧。”
封天極進屋,百勝把那人從外面帶進來。
他洗過澡,換了衣裳,頭髮也短了些。
百勝解釋說:“是他自己剪的,不肯讓別人幫忙。”
南昭雪略點頭:“現在感覺如何?可好些了?”
那人彎著腰,點點頭,對著南昭雪還拱拱手。
“不必多禮,你既是一路跟隨,就是有事。可你不能言,也不能寫,該如何是好?”
那人抬頭看她,眼神專注,似乎在等她往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