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此事可要上報?”胡小姐低聲問。
如果馬朝北活著,可押入京城,交給該負責的衙門審問,然後再派新知府,但現在馬朝北死了。
那臨州方面就要對他的一切交代清楚,如果被有心人抓住把柄,說胡家勢大,與知府不合,有栽贓的嫌疑,這也不是不可能。
“胡小姐放心,”南昭雪笑吟吟看著太白和蒼柏驚慌失措的樣子,“兩日前,我就已經飛鴿傳書入京,把此事報給吏部,吏部已經下發文書,最遲今晚,新任知府就會到任。”
胡小姐微訝:“王妃早知他會……”
“太白有一句話沒說錯,他和馬朝北,本來就是各做各的事,互不相干。
但馬朝北一出事,為了讓我不心生疑慮,還跟著他走,馬朝北必須死,沒有第二條路。”
胡小姐瞬間懂了:“他不能讓此事鬧大,更不想讓我們的朝廷知道。”
“不錯。所以,胡小姐不必擔憂,馬朝北的死,究竟是怎麼回事,沒人會說出去,也不會給胡家帶來任何麻煩。”
南昭雪說完,慢步走下臺階,到太白麵前。
蒼柏神色緊張:“王妃,馬朝北突然奪刀,要殺我家先生,在下情急之下,為護住先生,這才反擊。並非有意給您找麻煩。”
南昭雪垂眸看看馬朝北的屍首,聲音淡淡:“我有什麼麻煩?人又不是我殺的。
要麻煩也是你們先生麻煩,馬朝北再怎麼說也是臨州知府。”
蒼柏一怔:“他不是……”
“什麼?細作嗎?”南昭雪詫異,“本王妃只是想讓他和太白先生對質一下,目前並沒有確鑿證據證明他是。可現在他死了,這下要如何交代?”
蒼柏:“……”
我他孃的。
南昭雪掃一眼他手上的傷,掌心血肉翻卷,再看馬朝北的胸口,整把匕首沒入。
“你還挺狠的。”
蒼柏:“我……”
“太白,現在怎麼辦?你的人把臨州知府殺了。”
太白呼吸都快停止了:“可是,你不是說他……”
“本王妃什麼都沒有說,”南昭雪兩手一攤,“人是你們殺的,臨州知府,一方大員。現在怎麼辦,你們自己說吧。”
太白欲哭無淚。
“王妃說,我們應該如何?”蒼柏輕聲問。
南昭雪看都不看他一眼,直接對太白說:“先回客棧去商量吧,本王妃也要面臨很多麻煩,先生拿定主意之後,再來與本王妃說。”
太白喉嚨滾了滾,卻說不出一個字。
南昭雪轉身回胡府,吩咐人把馬朝北的屍首帶回府裡。
“小心些,尤其是兇器,那可是要當作證據的。”
“是!”
太白和蒼柏走了,什麼也沒問出來,還惹上這麼一個大的麻煩。
蒼柏一上馬車,立即變了臉色,咬牙道:“這位王妃,未免也太狡猾!
明明她說,馬朝北是細作,還與先生有所勾結,人一死,她卻什麼都不承認!”
太白微微閉眼:“從一開始,你就太輕視她,以後你還是不要插手了。”
蒼柏哼笑:“並非在下想插手,而是太子殿下旨意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