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遠銘心地不壞,真的,他一定願意改好,走正道。」
她回頭看周遠銘,示意他趕緊表態。
周遠銘力氣恢
復了一些,很清楚,現在是決定他生死的時刻,不是逞英雄要骨氣臉面的時候。
「是,我是一時糊塗,和父親鬧了些矛盾,被……姓崔的蠱惑誘騙,這才對父親下手。
等父親病好醒來,我定當叩頭認錯,也願意在家中盡孝,不再插手幫中事務。」
南昭雪偏頭對封天極低聲說幾句,封天極點頭,走到他們近前。
周遠銘全身緊繃,不知道他要幹什麼,現在雖然恢復點力氣,但要想動武還是不夠。
封天極一抬手,在他們兩人頭上各拔下兩根頭髮。
兩人緊張不已,又漠然得很。
南昭雪意識迅速進入琉璃戒,做上檢測又出來。
不過眨眼之間。
「繼續說。」
周遠銘一噎:說什麼?這些難道還不夠?
綰繡開口:「王妃,夫人待我不薄,我別無他意,只是不想讓夫人在九泉之下心神不安。
崔夫人自私自利,總是誤導遠銘,說他是什麼皇子,天生貴胄,將來必定不凡。
他原本是個踏實的孩子,年輕時心性尚不定,總是被她如此誘騙,迷失也在情理之中。」
「王妃若是不信,大可以找崔府的丫環婆子來問,她是什麼脾性,一問便知。
性子多疑又暴躁,還自以為是,自命不凡,稍有不順心就責打致死,這些年死在她手上的人少說也有七八條。」
她正說著,南昭雪垂眸,感覺琉璃戒微微震了一下。
意識進入,看到檢測的結果。
「綰繡,」南昭雪緩緩抬頭,「你是怎麼替周遠銘解毒的?」
綰繡一頓。
「我……是之前二當家生病,看過不少大夫,城中坐堂的,江湖走方的郎中,什麼樣的都有。
他們各顯其能,尤其是那些江湖郎中,為了顯示自己醫術高超,還留下過不少的奇藥。
我記得其中有一種藥丸,可以解百毒,所以拿來一試。」
「可你並沒有回去,方才離開,根本沒有走遠,而是潛伏在附近,然後等一切安靜,才順著狗洞爬進來。
你何時把解毒的藥帶在身上的?」
綰繡呼吸不著痕跡的加快幾分,萬萬沒想到,南昭雪竟然對她的行蹤如此熟悉。
「怎麼?說不上來了?」
綰繡撲通一聲跪下:「王妃,您若有氣,我願意承擔一切,只求您放過公子。
他真的是無辜的,就是一時被崔夫人騙,迷了心竅,一心想做大事。
就連公子的婚事,也是崔夫人一手促成,就是為了所謂的利益,她也從來沒有想過,公子願不願意。
離遠芳性子粗魯,並非世家小姐,若是夫人在,一定不會同意……」
「是你不會同意吧?」南昭雪輕笑,「你們幾個,可真是難得一見的好演技。
這麼多年,你演來,他演去,人人都活在虛假裡。」
「可是,有一樣,做不了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