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著眼熟,卻想不起。
她時常在後宅,肖家與漕幫的來往也不多,若非周遠銘是漕幫二當家的公子,她更不認識。
肖老爺卻認識:「你是……漕幫周家的公子吧?我與令尊還同桌喝過酒。」
夫人瞪他一眼:「這會兒說這個幹什麼?周公子是吧,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你與我家兒媳認識?你的命,與她何干?」
李三娘急忙接過話:「是啊,周公子,我一個後宅婦人,沒有什麼本事,就是安生相夫教子。」
相夫教子,李三娘的語氣著重在這四個字上落了落。
說話的同時,她把手放在小腹上。
李三娘的反應落在南昭雪眼中,無異於跳樑小醜。
南昭雪端起茶盞,慢慢飲一口,等著看。
封天極站在她身側,垂眸看著她的耳垂,她今日戴的是紅寶石的小耳環,精緻又不誇張,映著她的耳垂更加可愛。
不自覺微微翹起嘴角,琢磨著等事情結束,再去挑幾樣這種首飾。
南昭雪不知他的想法,注意力都在周遠銘身上。
很顯然
,李三娘所說的「相夫教子」有很深的意味,若是平時,周遠銘一定會受觸動。
但這次,事關生死,他無動於衷。
他得先顧自己,他得活著。
周遠銘重重嘆口氣,語氣中有幾分憐惜,但說出的話卻如尖刀,切斷李三娘的退路。
「三娘,這是我們的孩子,我想過了,不想再讓你留在肖家,我要帶你走,」周遠銘頓一下,更堅定地繼續,「上次本來就是要帶你走的,我好不容易四處散播訊息,讓肖家這些老東西想讓你殉葬。誰知道……」
他轉頭看向老夫人,聲音冷厲:「若非是這個老太婆節外生枝,我們的計劃早就達成,你早就成為我的妻子,安安穩穩的養胎了。
何必還在這裡,聽肖家這些人嘮嘮叨叨,喋喋不休?」
這話如同驚雷,在肖家人中炸響,個個臉色驚變。
老夫人睜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李三娘:「他說的是不是真的?
你……你這肚子裡,究竟是誰的孩子?」
李三娘眼前發花,心裡恨得要死,不知道周遠銘抽的什麼瘋,好好的,怎麼突然就…….
她下意識看一眼南昭雪。
南昭雪穩如泰山,端著茶盞慢慢飲,似乎一切與她無關,就是一個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