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表舅舅家呀,」霍見洲笑說,「之前沒有告知,夫人不會怪罪吧?
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怕說了,夫人會覺得我是炫耀,或者不想再與我交朋友。」
「知州而已,還談不上炫耀,我與霍公子本
就算不上朋友,你大可不必多思多慮,」南昭雪笑容更冷幾分,「王知州是你表舅舅,那王公子就是你表弟,他死了,你笑得倒是挺開心。」
霍見洲:「……」
「對了,你之前在街上,是怎麼說的來著?
想替魏承猛的手下與我說和,王知州與魏承猛不合,滿城皆知,你倒是和魏承猛關係不錯。」
南昭雪上前一步:「你表舅舅知道嗎?」
霍見洲:「……」
南昭雪不再理會他,和封天極一起走了。
霍見洲臉上笑容一收,目光沉沉盯著他們的背影——這個女人,實在太囂張了!
南昭雪和封天極沒再去前廳,在這件事情中,最可憐的,應該就是這個孩子了。
離開知州府,南昭雪問:「王爺以為如何?」
封天極輕蔑笑笑:「夫妻都能有假,何況是甥舅,他們究竟什麼關係,尚未可知。」
南昭雪點頭:「不錯。我們再去酒莊走一趟。」
之前的那個年輕人沒在,來招呼的是店小二。
南昭雪拍拍酒缸:「要這種。」
小二眉開眼笑:「夫人,您真是好眼力,這是我們釀的上等好酒。」
南昭雪給他一點碎銀:「賞你的,穩著些。」
「多謝夫人!」小二更賣力氣。
「你們掌櫃的呢?」
「掌櫃的在後面和賬房先生盤數,」小二回答,「我們掌櫃的也是釀酒好手,年輕的時候就釀酒。」
聽這話,掌櫃的是年老的,也就是之前的年輕人不是掌櫃的。
「果然內行,東家呢?」
「老東家前幾年去了,少東家自小家承,也不錯,而且我們少東家品酒的功夫是一絕,這什麼酒啊,不用喝,往鼻子下一過,就能聞出來是什麼酒,用什麼釀的。」
南昭雪心裡有數,看來那個年輕人是東家。
但不知為什麼,看他的氣度舉止,總覺得不像個尋常生意人。
「你們東家還有別的生意嗎?只有這個酒莊?」
「只把酒莊做好了就不易,這酒莊在少東家手裡,規模翻了一倍呢!」
提起少東家,這小二還挺自豪。
封天極開口問:「那你們這麼好的生意,得起不少護院吧?你們東家自己有本事護住嗎?」
小二略有點不高興:「我們少東家雖然不會武,但請得起護院!出酒的時候還會請鏢局。」
鏢局?南昭雪心尖微動。
「聽說肅城最大的鏢局是秦家的,不知道是不是請的他們?」
南昭雪笑容溫婉:「正好過些日子我們要離開,也想買些東西,請個可靠的鏢局押運。」.br>
店小二立即點頭:「正是,秦家的鏢局正是我們這裡最大,也是最為安全的。夫人若是押送東西,大可以找他們。」
在忘川口被吊死的秦家女兒秦紅霜,半路遇見的霍見洲,暗中與西梁勾結的王知州,這家酒莊以及秦家的鏢局。
似乎像珠子一樣,一顆一顆,慢慢串聯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