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人毫不怯場:“兄長,給他露一手!”
人群靜下來,另一個年輕人清清嗓子:“各位,獻醜了!”
“想當初,關公在白馬坡斬顏良之時曾言道,他有一結拜三弟,姓張名飛字翼德,在百萬軍中,能取上將之首級如探取物,反掌觀紋一般。
今日一見,果然英勇,撤去某家青羅傘蓋,觀一觀莽撞人的武藝如何?
青羅傘蓋撤下,只見張飛豹頭環眼,面如潤鐵,黑中透亮,亮中透黑。
頦下扎裡扎沙一副黑鋼髯,猶如鋼針,恰似鐵線。
頭戴鑌鐵盔,二龍鬥寶,朱纓飄灑,上嵌八寶雲羅傘蓋,花冠雲長。
身披鎖子大葉連環甲,內襯皂羅袍。足蹬虎頭戰靴,跨下馬,萬里煙雲獸,手使丈八蛇矛。”
“好!”周圍一片叫好聲。
南昭雪心頭微跳,封天極說:“這聲音……怎麼這麼熟悉?”
恰逢此時,小二敲門進來送茶水。
南昭雪讓他進來,問道:“這下面是怎麼回事?”
小二趕緊說:“二位有所不知,前兩日我們小鎮來了兩個能人,是兄弟倆,那本事可了不得。
又會雜耍,還會唱會跳,哦,對了,還會算命說書。
每天都變著花樣,連帶著我們這附近的店鋪生意都好了。不過……”
小二抬抬下巴:“也有人看不慣,這不是,今天兄弟倆撂地說書,就把茶館裡的說書先生得罪了。”
南昭雪問:“是兄弟倆?”
“對。”
恰在此時,下面又發生變故。
一隊人穿著軍甲,挎著腰刀大步而來。
“幹什麼呢?何故喧譁?!”
此人一開口,南昭雪臉色立即微變。
封天極的目光也涼下去:“此人又是誰?”
“喲,”小二聲音也跟著壓下去,像是怕惹了禍事,“這位是從徐州城外的軍營來的,是護城使盧大人手下的軍兵,姓耿,叫什麼不知道,我們都叫他耿衛長。”
耿衛長,那個在小樹林外,搶劫過他們的,為首的匪徒。
封天極擺擺手,讓小二出去。
下面人群分開,露出裡面對峙的雙方。
耿衛長顯然認識說書先生,卻不認識那兄弟倆。
“幹什麼的?”耿衛長問。
“回軍爺,我們是賣藝的。”
“賣藝?這能隨便賣嗎?”耿衛長的目光一轉,“何方人氏?來幹什麼?姓字名誰?”
“小人姓石,就叫石頭,這是我弟弟,叫小樹。
我們是從京城一路過來的,也不知道祖籍是哪,從小四處飄零。
這不是京城混不下去,想到徐州討口飯吃,才走到這裡。”
耿衛長打量石頭幾眼:“這裡不能隨意賣,要想賣,得交錢,懂嗎?”
他一邊說,一邊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