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人收了刀,“呵呵,大哥當年也是年少輕狂,做事多多少少沒什麼顧及。不過我們哥幾個可得謝謝他,要不是他當年的出走把我們幾個撿了回來,我們幾個是真的不知道埋在哪裡了。”
“他也就做對了這一件事,現在你們幾個把林家打理得很好。倒是把他給空閒下來了,只要好好培養小默就行,可這點小事他居然都做不好,還想把小默送去正陽宗,我看啊,他是太久沒被敲打,又開始飄了。”
中年人索索腦袋,不敢再說什麼了,他畢竟不是林家之人,說得多就錯的多,不如當作沒聽見。
李顯倒是吃瓜吃得很爽,甚至被李顯提著的王治,也側了側腦袋,顯然也在愉快吃瓜。
【墨家?難道是我所知的那個墨家麼?不應該啊,一個存在於歷史中的百家之一,在這個世界卻切切實實的出現了,還是一等一的巨擘。儒家的浩然正氣,墨家的機關造物?臥槽,難道百家爭鳴都是有的?這還怎麼玩?這可不是前世,儒家的浩然正氣可不是隻能震退宵小,可是真的能言出法隨的。墨家的機關術能把一個家族推上世界之巔,估計也不是那麼簡單的。那法家呢?陰陽家呢?縱橫家呢?還有那些李顯連名字都記不得的百家所屬,這個世界太危險了,不行,以後不能太莽了,必須苟住。】
李顯在心裡捋清了這些東西,暗暗給自己明確了以後的發展方向。
“咚咚咚!”巨大的腳步聲從大院地底傳出來,不出片刻,一隻足有人高的手掌狠狠撕開地面,從大院門口的地底直接跳出個兩仗高的石頭巨人。而林默坐在巨人肩頭,臉上笑意瀰漫,意氣風發。
對著眾人招招手,“大塊頭不想守墓了,想跟著我出去透透氣。”
老者捋了下鬍鬚,“要出去也行,不過這得你爹同意,我說了可不算。”
“爺爺,您直接揍他一頓就好了,他最聽您的了。”林默撒著嬌,看起來還挺那麼回事。
只是,“嘿嘿,我的大孝子,你在說什麼呢。你爹我有點耳揹你再說一遍試試。”一個身高近兩米,但卻帶著點書卷氣,身材可能因為身高的影響,有些單薄。悄悄地出現在林默得身後,懸浮在半空,微微彎腰,耳朵貼近林默的後腦。
李顯知乎好傢伙啊,這是孝出了強大,孝出了自我,還被逮個活得,沒得說,估計腿沒了。
林默機械般的轉過腦袋,看著離自己不過半尺的大臉,嚥了口唾沫。“那個爹啊,你怎麼來了?”
“呵呵,我不來,你孃的墓都快被你這個大孝子給拆完了。”說完直接拎著林默的後脖領子,提溜到了老者面前。
“我說爹啊,你也不管管,你兒媳的墓可是差點就沒了。”
老者瞟了自己不爭氣的兒子和孫子,“長宜啊,這與我有什麼關係?這些年小默跟著你,你還不讓我來管,現在出了任何事,都是你這個當爹的責任。再說了,小默今年虛歲也算十五了,可不算是個孩子了,當年你爹我怎麼教你的,你可以盡情施為嘛。”
說完了就不再理會呆立的父子兩人,林默是沒反應過來老爺子什麼意思,而林長宜則是吃驚於這老貨居然捨得對自己的心肝寶貝下重手了。
老者對著方遠和李顯招了招手,“來看看我林家的手藝,也算還了你展示你的畫的報酬。”
“這只是一個劣質品,長宜雖然是當代家主,但他的天賦並不在此道,你就將就著看。”老者帶著兩人圍著這個守墓靈,打著圈圈的觀瞧著。
方遠則是在一旁介面,“就是,你看看這裡。”說著指著一處關節處,“這裡的關節需要靈活,他居然裝了個類似於人肘部的一個關節。要知道傀儡並不一定要侷限於尋常所知所聞,要打破樊籠,思維一定要具有創新意識。如果換成一個無死角不用迴旋的關節,戰力至少強三分。”
老者點點頭,“確實是這樣,不過也不是全然無好處。至少這麼做,這些年來一次保養都沒做過,現在還能運轉自如。說明還是挺結實的,至少放不壞。”
“這麼粗枝大葉的東西,自然是放不壞的。要是構造再精細幾分,說不定早就不行了。”看的出來,說到方遠的專業知識,他就全然擯棄周遭所有的外部環境了。絲毫不在意自己說的話會帶來什麼影響,比如林長宜的黑臉,和老者似笑非笑的神色。
林長宜直接上去一腳蹬在方遠的臀部,“你小子是不是飄了?老子的作品,也是你隨意評論的?”說完就瞪著方遠,直到看得方遠低頭敗走才罷休。
老者摸了摸守墓靈的大腿,入手冰涼,質感粗糙。“你也要點臉吧,自己什麼樣,心裡沒點數嗎?還不讓方遠指點一下,方遠得了你老子我至少五分的真傳,指點你這個半桶水是搓搓有餘了。”
數落完自己兒子,又開始感慨眼前的造物。“你可算得上是我林家最大的敗家子了,靈器很好弄嗎?一件靈器的器靈被你折騰成這個樣子,怪不得不聽你使喚。”
林長宜有點臉紅了,他從小天賦平平,不管是修煉,還是家傳的機關術,成就都不算太大。唯一值得驕傲的地方就是年輕時出去闖蕩了幾年,認識不少的朋友,拉回來幾個兄弟,還有騙到手一個漂亮老婆。不然啊憑他那平平無奇的長相,林默指定不是他的種。
“那個,老頭子,你也是知道的,小婷的靈器只是一把匕首,材料太少,我又有點發揮失常。”說完林長宜就低下了頭,不敢看自己老子的眼睛。
老者恨其不爭的瞪著林長宜,“你還有臉說,當年我說我親自動手煉製,你說什麼?這是我媳婦,我一定要親手練出最出色的守墓靈,這不止是一個作品,還有愛在裡面。嘖嘖嘖,你的愛有點差強人意啊。”
林長宜面紅如血,尤其是在場的可不止他們爺倆。看著自己兒子抽動的肩膀,方遠抬頭看天,耳朵抖動。李顯就直接太多了,臉都快擱在老者肩膀上了,脖子抻得老長,吃瓜之意溢於言表。
林長宜一把扯過林默,轉身就走。最後只留下一句“您看著弄吧,我先回家收拾這小兔崽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