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座雕像？”

李德驚詫的回頭看著。

“它與你心意相通。”

就在這時大地洛阿託卡利意味深長的說到。

“沒錯，老加尼也感覺到了。”

“值得敬仰的英雄，在這裡享受人們的尊敬，這份信念將化為力量，讓英雄們變得更加強大。”

深海洛阿格羅爾一錘定音的說到。

“那都護豈不是就跟洛阿一樣了？”

一位年輕的祭司如是說到，接受人們的信仰，並且變得更強，這與巨魔的洛阿信仰實在太像了。

但是三位洛阿經過一番沉思之後都搖著頭，只有最沒有心裡負擔的老加尼說到。

“看起來很像，但是完全不一樣，巨魔對洛阿的信仰更接近於單純的慕強。只要是強大的生命，巨魔們便會主動去信奉，這只是單方面的付出。

贊達拉的塔克希羅最近應該正在給你們講述這段歷史，即便是基希克斯那樣的邪神，當初的贊達拉也要去主動供奉，最終把那個可怕的傢伙喚醒，給世界都帶來了災難。”

老加尼活過了許多歲月，上古時期的一些往事，他甚至就是親歷者。而身為洛阿卻敢如此一針見血的臧否巨魔在信仰中缺乏分辨，恐怕也僅有老加尼一位了。

“然而這裡卻不一樣，只有先主動付出過的英雄，才有資格接受人們的尊敬。這很公平，老加尼很喜歡。李德，我記得之前你很喜歡提的一句話……”

“為眾人抱薪者，不可使其凍斃於風雪。”

“沒錯，就是這句話。雖然老夫現在也還沒看明白，這裡能給英雄們帶來什麼。但是老夫敢斷言，配進入這裡的英雄，得到的絕不僅僅是格羅爾所說的這些。”

在聽幾位洛阿說完之後，李德再回頭看著自己的雕像，感覺它也在看著自己。

李德攥緊了拳頭，發現力量似乎比從前充實了些。現在系統正在升級，李德無法透過詢問尤里卡窺得神諭所全貌。

但是他明白了神諭所的意義，這個世界其實不缺乏敢於犧牲的英雄，但是那些英雄往往都帶有幾分悲情色彩。

話說起來雖然很功利，但事實便是如此，多少英雄為了大家犧牲自己之後，換來的卻是慘淡的結局。

提瑞斯法的歷代守護者，在法師們的秘密政治下，做著無名英雄；提里奧·弗丁，暮年之時要經歷喪子之痛……

李德願意相信那些英雄們在犧牲時是不求回報的，但是這給後人留下的卻並非是好的垂範。

或許在幾代人之後，便不再有人願意當英雄。人們開始變得自私，覺悟最高的可能也僅限於在乎個人榮譽，實現自我價值。

所以哪怕是為後世著想，當下也需要“功利”一些，給予勇於犧牲的真正英雄一個公正的待遇。

“這樣很好，未來瀚海都護的每一位英雄，都應該受到應有的尊敬。”

李德篤定的說著，而這句話在下一刻就得到了回應。

“說得好！當浮一大白！

大丈夫立足於天地之間，生則當氣吞萬里，死後管他幾行黑白？古來多少英雄肝腦塗地，只為賺身後虛名？

灑家出海以來，本立志雲遊四方，如今倒是想著幹出一番事業！這殿中的雕像，灑家倒先要預定一尊了！”

陳·風暴烈酒倒提酒甕，酒水順著他的濃須淌溼了衣襟。此時的他指點著殿中那些面目模糊的雕像豪氣干雲。

陳·風暴烈酒本就有任俠氣概，記憶當中他能在部落式微之時拔刀相助扶危濟困，卻也能在部落建成之後事了拂衣。

他內心向往自由卻也渴望建功立業，只是可憐這位性情灑脫的英雄，遍觀天下卻無真正值得他棲身之所。彼時聯盟部落都只為私利爭鬥，哪裡值得這位英雄真心投效？

升級中的系統沉默無語，可李德哪去管什麼系統的提示？英雄就在眼前，何必去求證什麼系統？平白了辱沒了英雄氣魄。

“蹉跎半生，灑家今日終有幸投得明主，還望都護接納。只是有言在先，若有一天灑家倦了，打算再雲遊四方，都護莫要阻攔。”

老陳放下酒甕，稍微偏過了頭，朝著李德欠身拱手。

李德頓時喜不自勝，拍手大笑上前雙手托住老陳的胳膊。

“承蒙大師不棄，李德三生有幸，當在此立誓定不負大師厚望！”

聽著李德的言語，再感受著他手上的力度，陳·風暴烈酒頓時一陣恍惚，只覺李德這位人族領袖分外的對自己脾性。

“哈哈，都護別嫌棄我這雲遊慣的散人憊懶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