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怎麼長得這麼兇惡?外面果然不太安全,我還是快點回王宮裡。’
布萊德摸了摸臉,他也察覺到對方是被自己嚇到了。隨即自嘲的笑笑,屍山血海裡活下來的人,臉又能好看到哪去?
只是布萊德又如何能想到,就在這市集之上,他與此行的目標:瓦里安王子對面不識失之交臂。
其實這也不能怪布萊德疏忽,瓦里安一身平民裝束不說,當初布萊德在暴風城,不過是一名副隊長,還隸屬於長期駐紮在城外的非近衛軍,也就是撤離的時候遠遠的見過瓦里安一面,哪能記那麼清楚?
再加上瓦里安這兩年,正是男孩子變化最大的兩年,身高就長了一頭還多,五官也都長開了,布萊德能認出來才有鬼。
誰又能想到,在鬧市中隨便碰到一個孩子就是瓦里安?布萊德在對方離開後,順手就把這件事丟在腦後。
他也不是沒有想過嘗試潛入王宮,但是這樣做的難度太大。況且他本來做的就是一件正當的事,沒有必要用高風險的非正當手段。
思來想去,布萊德最終決定按照李德吩咐,直接去拜訪阿隆索斯·法奧大主教。
法奧作為聖光教會的大主教,平常是不住在王宮裡的,他更多的時間在聖光教堂,為大家傳播聖光的知識,和播撒聖光治療疾病。
在洛丹倫,教堂和王宮一樣都是盡人皆知的地方,布萊德很快就到達了目的地。
雄偉的教堂使用潔白的大理石堆砌,那厚重的牆壁和渾圓的穹頂,無一不給人以心安。而在教堂門外,則搭起了一頂小涼棚,在涼棚下是成群的人正在排隊。
坐在涼棚中的是一位白髮蒼蒼的老者,因為年紀太大以至於有些禿頂。他一身純白的樸素修道袍,正在為排隊的人們祛除身上的病患。
布萊德一眼就認出了法奧大主教,這位德高望重的老人,幾乎從不穿戴象徵身份的華袍和冠冕。除非只有一種情況,人們到了最危險的時刻,法奧會披上聖光祝福的聖物,全力以赴救助更多的人。
如此容易的就見到了法奧,原本心焦的布萊德一下就放鬆了下來。他知道法奧總是把救助民眾放在首位,所以只是站在人群之外靜靜等候。
只不過布萊德沒有想到,這一等就是好幾個小時。中間又來了好幾批看病的人,法奧也是不厭其煩的全部接待。
等最後一個病人離開之後,時間已經從中午到了傍晚。布萊德倚靠在一棵高大的葡萄樹下,半睡半醒之際被一名修士驚醒。
“這位先生,你也是來看病的嗎?大主教就要休息了。”
“啊,啊!我不是看病,我是有事來求見大主教的。”
暗暗責罵一聲自己怎麼如此疏忽,險些因為貪睡誤事。然而當布萊德小跑進涼棚之後,他發現法奧安穩的坐在桌子後面,用熱毛巾擦著臉,完全沒有離去的意思,就好像是在特意等他一樣。
“那顆葡萄樹,傳說是聖光教堂建成時,米雷達爾女士親手種下的。孩子,你之前看起來精神壓力很大,那棵樹能讓你放鬆一些。”
布萊德扭了扭脖子,發現身上的疲憊真的消去了不少,頭腦也比之前清明瞭些。這種舒適感,讓他發自內心的露出了微笑。
“孩子,告訴我吧,你來找我有什麼事?”
“大主教,我其實是暴風王國計程車兵。當初撤離暴風城時,我們的那條船……”
布萊德簡短的講述了他們的故事,一開始法奧還是波瀾不驚,可聽到後面即便是他也表情微變。
“這是都護寫給您的信,他說有些事只有您才能拿定主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