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從馮德洛爾那得知新的代表團不好對付,但逐日者真的沒有想到他們會這麼難對付。
洛薩本人彷彿只是充當一個吉祥物,除了連篇累牘的敘述高等精靈和人族的友誼以外,就不再發表任何看法。
反倒是那個叫李德的年輕人,給安納斯特里亞留下了深刻印象。
逐日者聽說過他生擒奧格瑞姆的事蹟,但沒有想到這個年輕人會有如此辯才。
來到王庭之後,他彷彿對戰爭毫不關心,僅是致力於洗脫拉爾的嫌疑。
抽絲剝繭也不過如此,假若不能洗脫拉爾的嫌疑,贊達拉就沒有調停戰爭的正當性。
對此阿萊瑟爾·觀日者睚眥欲裂,他那華麗的法袍、尖利的長耳、金黃的眉毛與短鬚,甚至每一個毛孔都在表達著對拉爾的恨意。
“害死我兒子的兇手必須償命!只有這件事,絕無商量的可能!就是贊達拉的國王來了,也別想說服我!多少錢能買這傢伙的命?!”
觀日者家族是比王族還富有的高等精靈,被恨意衝昏頭腦的阿萊瑟爾極力的彰顯著財富,除了處死拉爾他別無所求。
雖然在談判中死個把人是再正常不過,可畢竟人家兒子死了,李德斷然不能往對方傷口上撒鹽,那不是處理問題的態度。
“我很能理解您悲痛的心情,但是作為拉爾領主的辯護律師,我想向您闡明,只有揪出真兇才能告慰您兒子的亡魂。阿曼尼藉助混亂製造了暴動,拉爾領主不是第一嫌疑人。”
都知道兇手很可能就是祖爾金,但李德既然借了一個“辯護律師”的身份參與談判,說話還是要儘量嚴謹。沒有直接證據就“冤枉”祖爾金,和認定拉爾是兇手沒有區別了。
觀日者當然知道兇手可能是祖爾金,但他就是想讓拉爾死。在他看來要不是這些贊達拉巨魔多事,祖爾金早已授首,哪有後來的許多事?所以贊達拉必須為拉格瑟爾的死負責!
只是阿萊瑟爾就沒有想過,要不是他貪圖那點政治紅利,非要把自己不成器的兒子安排進代表團,又怎麼可能出現這種事?
“你說他是清白的,你有什麼證據嗎?”
李德有些無奈,歷來都是優先查證證明有罪,哪有要人先舉證自己無罪的?不過眼下也懶得同他們計較。
“最起碼,先確定殺人兇器是什麼?死亡現場在哪吧?”
在提出這個問題之後,所有人都看向貝洛瓦爾。
“經過用魔法將場景復原,拉格瑟爾就是死在自己的房間,割下他頭顱的是一種鋸齒狀刀刃的兇器。”
貝洛瓦爾說完,阿萊瑟爾·觀日者接過話厲聲說到。
“沒錯,就是那種鋸齒狀戰刃!世界上只有贊達拉使用這種武器!它的名字叫‘馬誇威特’!”
觀日者這倒是沒有胡說,“馬誇威特”是贊達拉特有的近身肉搏武器,是把經過打磨的黑曜石,用法術鑲嵌在短棒的兩側,這種武器有著很不俗的威力,會在人身上留下錯落凌亂的傷口。
而且較之其他武器,馬誇威特最大優勢是易於保養,上面的黑曜石片互不影響,即便是刀刃出現折損,只要換掉破損的石片就好。
高等精靈前身是上層精靈,上古時也和贊達拉有過交戰,自然有相關的資料。同時觀日者還是考古世家,他們正是靠著考古積攢下驚人的財富,阿萊瑟爾懂這些合情合理。
一直僅靜坐在一旁的拉爾,這下終於繃不住了。
“四千年前贊達拉就不用馬誇威特了!保留下來的馬誇威特現在只充當禮器和飾品!你會拿著古董砍人嗎?!”
說著話,拉爾還不忿的拔出佩戴在腰間的金刀,噹啷一聲扔在了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