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鍾家位於七姓之一,歷代以來良材眾多,整個雲唐又有誰敢看不起。只是不知鍾師兄有何功績讓人仰望,不如直言好讓師弟以師兄為榜樣。”雪千夜繼續微笑道。
“我乃劍主的入室弟子,也是鍾家嫡子。五年前入學海,如今早已為天級武者……”
鐘意說了一大堆廢話,但都是跟家族有關,完全聽不到一絲關於他自己的成就。
“西方有木焉,名曰射干,莖長四寸,生於高山之上,而臨百仞之淵,木莖非能長也,所立者然也。”雪千夜聽完後,微笑著說出了一段古文。
“……你敢諷刺我?”聽到這段話,鐘意臉色大變。
儘管這段話出自《荀子》,原意不是這樣。但用在這裡,就變成了說他只因為出生好,站得高,所以才有了現在。而他本人只是一棵草木。
“此為荀子勸學一篇所言,師兄怎麼會這樣的想法。如果師兄沒其他的事情請讓開,為了聆聽師兄的教訓我已經在此停留多時,繼續停留下去會打破我今天的學習日程。對了,目前雪千夜無心仕途,只能浪費師兄的一片苦心。”雪千夜微笑中並沒有承認,而是直接繞過鐘意三人,走向書海樓的大門。
“師兄見諒,師妹近期想專心學業,無心男女之事。”此時的雪傾城說完也跟了上去。
“給我站住!”面對若無其事走過身邊的兩人,鐘意心中無比的惱火。
在此之前,還沒人敢這樣無禮他。大多數見到他就算不是像他的小弟這樣恭敬,至少也會有基本的態度,可現在,他被無視了。他感覺自尊受到了嚴重的刺傷。
“不知師兄還有何事?”臺階上,雪千夜停下腳步,沒有回頭,而是直接開口道。
“師弟牙尖嘴利,師兄我不跟你一般見識。我早聽說師弟是天賦奇才,師兄武道近有突破,想跟師弟討教幾招。”
“儒之一學講究修身養性,師兄開口就是比武,未免有些走入歧途。夕年孔子周遊列國以無上心法破敵,也只為自保和揚道,而並非像師兄這般,好勇鬥狠。”
“師弟害怕可以直說,沒人會笑話你。敗給我,不丟人。不過,美人只配強者擁有,像你這樣的弱者,甚至連比武都不敢的人沒資格跟她走在一起。”話語間,這次鐘意算是完全撕破了臉。
他發現如果用儒學來講道理,他完全不是雪千夜的對手,只會讓他變得更加難看。既然說不通,那就用最直接的辦法,也是他的優勢所在,直接掀桌子。
“師弟,此為義氣之爭,師弟不用理會。”此時的雪傾城已經對下面的人好感全無。她淡淡的說道。
“多謝師姐關心,不過我最近也剛好有所突破,正好缺少一個人印證所學。況且,以這位師兄的樣子,如果我不答應恐怕他會跟到書海來,到時候因為我們兩個人的事情打擾到其他人學習就不好。”
“可是……”
“師姐不用自責,眼前這件事情從來都不是你一個人的麻煩。”
面對這種人如果一直退讓,他只會覺得自己怕了他。必要時候狠狠把他的嘴打爛才能讓他安靜下來。
空曠的場地上,四周已經站滿了人。這裡距離書海樓有兩條街的距離是學海中人用來練習的會場,但偶爾也會有眼前這種事情發生。那就是以武會友。
這種事情在原本的世界唐後時代基本不可能發生,因為那個時代的儒者不單沒有武力,還被強行扭曲過。不過現在的學海倒對這種事情很寬容,前提是沒別做得太過,尤其不能弄出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