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無法知曉其中的意思,兩年前,他專門請李布衣來詢問這兩句話的意思,最後得到‘成也風雲,敗也風雲’八字。
雄霸不能完全相信這個批言。他準備再找泥菩薩問清楚,畢竟命是他算的。但結果一年前得到訊息,泥菩薩死了。東廠的人請他回去給皇帝算命,結果半路被人截殺,人被帶走,三天後找到了他的屍體。
因為這個原因,雄霸終究無法得知李布衣的話是不是真的。畢竟不是泥菩薩親口所說,他很懷疑是李布衣這位白道高手故意在坑他。現在,他又聽到了這句話。
對,這句話本身是個秘密,算上他自己也唯有三個人知道。而其中的一個已經死了,一個已經遵守承諾不會說出這些。那麼問題來了,溫皇怎麼會知道。
其實雪千夜所知道的也只有其中的片段訊息,比如泥菩薩四年前就去過天下會,然後溜了。再然後雄霸明著請過李布衣一次。這都不是什麼秘密。真正的秘密是,他們說了什麼。
結合著雄霸天下會大堂中的對聯,再想想自己曾經的記憶,很容易就能得到某個結論。沒錯,如果雄霸真的已經確定了成也風雲,敗也風雲的批言,那風雲二人現在就不會這麼安好。
只要確信風雲是威脅,雄霸肯定會立即動手。
正是因為沒完全確定,所以雄霸還在用他們,只是分化以防萬一,沒有追殺。結合這些情況,自己能利用的東西就多了起來。
“二對一,我們勝算依舊。”雷損絲毫不懼。
“雷堂主說的沒錯,是二對一,不過,你可能搞錯了方向。你覺得蘇樓主與你二對一雄幫主,但卻也可能蘇樓主與雄幫主二對一你本人。”雪千夜卻在此時開口。話語間,他的扇子慢慢在三人身上指過。
“……”雷損一愣。
“是這樣嗎?蘇樓主,別忘了我們之前的約定。”
“……”蘇夢枕愣住。
又是挑撥,但他明白現在什麼也不能說,在這種情況下為自己辯解,解釋可能變成掩飾。但不說,好像更讓人誤會。
“雷損堂主,你女兒身體柔弱眾人皆知,故而也不難推測你會為女兒前來。三人中,你是最有理由來找溫皇的人。但其他兩位卻並非如此,那麼問題來了,他們並非如此,卻還是來了,你有想過其中的深意嗎?”
沉默,現場一片死寂。原本自信滿滿的雷損,腦海中突然浮現出無數種可能。突然,雷損的餘光注意到狄飛驚手指間細微的變化,那是他們才能明白的暗號。
“哼!我們走!我倒要看看你怎麼從雄霸的手下離開。”雷損氣憤著,離開前還看了雪千夜一眼。
“你讓我想起了一個可怕的人。”蘇夢枕微笑著,隨之也離開。
眼前之局,只要他們中有一人想保護溫皇,其他兩人就不敢動手。因為誰也不確信誰會跟誰聯手,為了一個溫皇將自己的力量消耗在這裡,不值得。他們主動退出,反而可能利用雄霸殺了溫皇。
終於小小的酒樓內只剩下雄霸一人。雄霸命其他人退出,在外守候,自己一人獨自面對雪千夜。
“溫皇先生,我方才為你得罪了他們二人,不知溫皇先生可否願意加入我天下會,為我效力。”話語間,雄霸盡是招攬之意。
然而,這只是他的表面動作。他真的的目的從來都只有一個:批言。只要溫皇說出批言,又或者說只要溫皇證實了成也風雲敗也風雲的真實性,那他就會直接動手,幹掉這個知道秘密的人。
“雄幫主有三位高徒,還需要我這種庸才嗎?”雪千夜微笑著,自然知道雄霸在想什麼。
“人才,從來都不嫌多。”
“既然如此,那雄幫主不如跟我打個賭。”
“賭?賭什麼?”
“賭那後半的批言,也賭我是不是會加入天下會。”
“怎麼賭?”雄霸輕蔑一笑。他不覺得溫皇有跟他對賭的資格。
“很簡單,我跟雄幫主迴天下會。兩個月,兩個月之內,若我能從雄幫主的面前光明正大的走出天下會,那便算是我贏。無論輸贏,幫主都可獨自得到批言的意思,並且,我的委託人也不會將它傳播出去。”話語間,雪千夜說出自己的條件。
聽到這裡,雄霸反而陷入了沉默。溫皇知道批言,他還留了後手。也說是說,萬一他出意外,那個批言很可能讓雷損他們知道,而這正是雄霸不想看到的結果。
在雪千夜說出話的瞬間,形勢已然改變。在沒有找到雪千夜的後手之前,雄霸不可能殺了他。而溫皇既然敢說出兩個月的時間,那意味著他們可能是兩個月聯絡一次保證平安。
雄霸瞬間想到了許多。如果他不在意那個批言的意思,他自然不會受制於人,而如果他不在意那個批言的意思,現在恐怕也不會在這裡。
“那你想要什麼?”沉默片刻,雄霸反問。
“《三分歸元氣》的秘籍。”
“好,老夫答應你。”聽到這裡,雄霸想也沒想直接答應。
他現在要做的是穩住溫皇,穩住就有機會。所以他接下這個賭約。而且在他看來,這個賭約對他本人有十分有利,幾乎是穩贏。就算最後沒辦法贏,他也能在兩個月後殺了溫皇,用做最後的手段。
換句話來說,溫皇的這賭約在雄霸在看來不過是讓他多活了兩個月。他完全不在意。
大不了兩個月後再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