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林邊小路，一個青衣人正穩步而行，他的身影十分矮小，彷彿是一個小孩子。連臉也是娃娃臉。如果不去注意他的眼神，見到到他的人幾乎會將他當成小孩子。

曾經謝玄如今早已換了個模樣。他讓鬼醫治好他的傷後隨便換了一張新臉。而為了防止有人沿著鬼醫的線調查到他的過去，他十幾天前直接將鬼醫殺人滅口。

如今的他不再對某些家族抱有期待，他想以自己的手創造屬於自己的勢力，成為真正的謝家之主。這段時間，他練習之前那個怪人給的【魔改】，功力已有明顯進步。如今在江陵一帶控制了一個小幫派，成為了幫主。

而就在昨天，他收到了一封信。看到內容的瞬間，他明白那個寫信的人是誰。

他今天做足了準備，為的就是想透過對方的考驗，得到【魔改】的下半部。儘管他還不清楚那個奇怪的人是誰，但只從他能從蕭家的手裡將他帶走就能明白，那個人本身或者身後有一股巨大的力量，而這，正是他想要的。

不知過多久，陣陣風鈴聲由小變大。謝玄頓時心神一震。

來了！

一陣寒風吹過，謝玄下意識看向風吹來的方向。那裡不知何時站著一個熟悉的身影，手中仍舊擦拭著一面鏡子，一如他們最初見過的那樣。

“我到了，你說的考驗是什麼？”謝玄自信開口道。他自以為對方所謂的考驗無非就是考驗他的武學。

然而……

“當一個人對眼前發生的事情無從瞭解的時候，最好閉上自己的嘴。因為那樣的沉默，至少會讓他看上去像是一位有著智力的人，而不是隨意亂叫的猴子。”雪千夜仍舊背對謝玄，聲音中不帶著一絲感情。

“猴子！你是在說我嗎？”聽到這裡，謝玄瞬間握緊手中的劍。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不是第一次他心中湧著這麼強烈的殺人衝動。但之前的經歷讓他變得小心。他現在是有求於人，在不瞭解對手的實力的情況下動手，那是自殺。

“你現在應該高興。”

“被人當成猴子，我不覺得有什麼值得高興的地方。”

“因為猴子至少還算是動物裡比較聰明的一種，而不是像世人眼中被宰的豬。”

“豬！”

“既然入局，那第一點便是看清形勢。像猴子一樣吵鬧只會引來兇獸的獵殺，所以高興吧，現在站在你面前的人是我，而不是專門為你而來的獵人。不然，你連用頭撞牆的機會也沒有。”

“……”謝玄無言。

寒風中，謝玄的身影有些顫抖。他不斷的安慰自己，比起之前的屈辱，眼前這個不算什麼。對，不算什麼。不就是被噴嗎。比起之前好多了。好多……

終於，片刻之後，謝玄冷靜了下來。他不斷的對自己說，眼前這傢伙是個混蛋，不能跟混蛋動手。要有風度！他這樣安慰著自己。

“很好！你合格了。”雪千夜淡淡說道。

嗯，所謂的考驗從來都不是武力。從他拿起魔改的那一刻起，考驗就已經開始。他這段時間做的事情就是考驗的一部分，自然也包括現在的反應。

“合格？什麼時候？不是要考驗我的武學嗎？”謝玄一愣，有些莫名。

“自作聰明的人往往死得很快，從見面之初我便發現你長著一臉早死的哀相，也許我應該提前觀察你的代替者。”

“代替者……讓他給我收屍？”

“是讓他看看他的前輩曝屍荒野可悲下場。我剛剛才發現你的一處優點，雖然對你沒抱有多大的期待，但至少現在的你在我眼中還不是一無是處，還可以當成反面教材以警示後人。”雪千夜的聲音仍舊單調，彷彿只是在說一件再為普通不過的事情。